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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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再忆贾老四（第1页）

“咕咕。。。咕噜噜”，慎游离的思绪硬生生被自己饿极了的肚子叫了回来，慎收起嘴角的幸福与苦涩，无力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失落的喃喃自语道：“薄野慎独，要是奶爷还在，就好了”。

春日午后的阳光很是明媚，慎仔细的合上书本，有风吹过，吹乱了慎鬓角几根散落的青丝，吹乱了慎心头的过往，一声罢了。慎起身，踏过回屋的八方青石台阶，慎来到堂屋，将书本完完整整的放置在贾老四为他精心打造的木质书架上，书架虽不大，但是上面排行有序，不然一丝尘埃，堆满了古籍名著，书架的旁边悬靠着一柄重工打造的稀世宝剑，在贾老四的苦心栽培下，慎熟读各种兵书，熟识各种兵器，可唯独这把宝剑。贾老四总是三缄其口，更不许慎带出屋外，只许慎在夜深人静时，在庭院内偷偷习练，堂屋的正中间摆放着贾老四的牌位，打慎记事起，只知贾老四叫贾老四，旁的人不分长幼，贾老四遇人都会知会一声“叫我贾老四就行”，时间久了，贾老四就真的只是贾老四了，慎点上三炷香，俯身认真的拜了拜，拜完后，慎转身掀开米缸上的木盖头，啧啧啧，几条米虫好似小鬼见了光，慌乱的爬行着，慎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掀开了米缸旁的面缸，也是见了底，拧巴的两个小面疙瘩生硬的趴在缸身上，慎心里念叨着：“这下完蛋了，连个面疙瘩汤也吃不成了”。

人啊，只要是活着，就总得想办法继续活着，没了贾老四，慎早就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就像是没人管教的半个野孩子。习惯了苦日子，便还能捱住更苦的日子。

慎的屋后不远处有一湾清水潭，谭边的水流清澈见底，偶有鱼虾浮游肆意出没，潭水的颜色由近到远越来越深邃，一眼望去，潭中央的地方深不见底无法估摸，潭对岸有一方小小的瀑布，每到夏季，慎常跟着贾老四到瀑布底下冲凉，欢声笑语，甚是欢乐，但也时常因为冬日里偷偷跑到潭边钓鱼捕虾，游泳扎猛子挨了贾老四的罚，潭边偏西一点有一块大白石，形状怪异，洁白无瑕，每到晚上，竟能出幽幽的光来，与天上的玉蟾相呼应，慎常依偎在大白石上用功苦读，久而久之，慎竟竟对这方大白石和这静谧清幽的环境产生了依赖。

因是家中缺米少面，慎来到清水潭边，麻溜褪去衣衫，解开绑在手腕和脚腕上的铁圈，深吸一口气，一头扎了进去，不一会的功夫，随着潭水上方冒出的几个大泡泡，潭面突然伸出两只大手来，两条大鲤鱼在大手中不停的摆动着，慎快游到岸边，对着手中的两条大鱼说：

“认命吧，遇到我，今生你们的宿命便是如此了，祈求下辈子托生的好一些吧！”

春日的阳光洒在潭面上，金光闪闪，波光粼粼，仿佛置身仙境一般，阳光洒在慎黝黑健硕的身体上，慎只觉得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快穿上陈旧但是干净利落的衣服，杀鱼除鳞冲洗干净，一气呵成，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潭边已经燃起篝火，篝火架上两条大鲤鱼已经被烤的焦黄焦黄的，慎满脑子都是烤鱼的香味，忙活的差不多了，慎抓起一条烤鱼，在风中随意挥舞温习了几招剑式，便大口的嚼了起来，三下五除二，一条肥美的大鱼便只剩下一堆的鱼骨头了，慎看向篝火架上的另外一条外焦里嫩的烤鱼，隔在往日里，这另外一条一定是留给贾老四的，慎每每捕鱼，总是不多不少只是两条，他总要与贾老四一同吃，从未有一次独食。

“我的慎独啊，这寒冬腊月冰冻三尺正是要命的冷，百兽都要冬眠避寒的，你怎好下潭捕鱼，你若是想吃鱼，告诉奶爷，奶爷会想办法的。”贾老四急忙心疼的给爬上潭边，冻得瑟瑟抖的慎裹好衣物。

“没事的，奶爷，男儿郎，纵是天大的苦，我也吃得，这冬日的清水潭潭底好似温泉一般，只是上岸烧冷了一些，今晚我给奶爷烤鱼吃”慎手中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骄傲的说道。……

“没事的，奶爷，男儿郎，纵是天大的苦，我也吃得，这冬日的清水潭潭底好似温泉一般，只是上岸烧冷了一些，今晚我给奶爷烤鱼吃”慎手中提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骄傲的说道。

“奶爷很懊恼，不该贪嘴爱吃鱼，让你现了去，我养你长大不容易，你要是个短命的，奶爷立马随你去了怕也是八辈子意难平。”贾老四一边数落慎，一边忙活着杀鱼，慎忙活着捡树枝搭篝火，余光竟不经意间瞥见了贾老四眼角的两行清泪，慎急忙丢下手中的树枝，跑到贾老四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用手抚摸着贾老四的脸，心疼的说道：

“奶爷，你别哭，我错了，这一世，我定会永远陪着你，让你看着我长大成人，我是一定是要给你养老送终，让你享福的。”

“我只要你平安，别的都不求，你起来吧，但我一定是要罚你的，我常告诫你，说不可一日不读，功不可一日不练，平日练功我只要你练满一个时辰就行，今晚你要练足两个时辰方可上床歇息。”贾老四忙着搭篝火，嘴却也是不闲着，各种教诲巴不的一口气全向慎的脑袋里灌了去，甚慎只是点头应着，背靠在大白石旁看着贾老四一通忙活。

突然，贾老四捡起地上的半截枯木，嘿嘿一笑，对着慎说道：

“桦木、橡木、松木、椴木、樟木、紫檀、乌木、小叶、枫木、芯木都耐火烧，但是我手中的这栗木，不似其它木头难寻，却耐火好烧，最主要是无烟，是做炙烤的最佳选择。”贾老四说完，将两条鲤鱼一并穿在一起，贾老四看着眼前串好的肥鱼，紧接着又跟慎说道：

“这杀鱼啊，刮鳞片，取出鱼肠，鱼背口子小，鱼身湿滑易操作。”贾老四饶有兴的说道。

“奶爷，你懂得真多，有你陪着我，这日子总是觉得不够过的。”慎崇拜的看着贾老四，又足足拍了一个大大的马屁。

“哈哈哈，你小子，要是不那么顽劣，在听话些，奶爷还能活的长久些，不然的话，早晚要被你气死。”

“登登登，慎，你看看这是什么？”贾老四神秘兮兮的从怀里掏出两包东西，笑嘻嘻的拿在慎的眼前晃来晃去。

“哇！盐巴，暗夜茴香，奶爷给我多放些。”慎兴奋的叫起来。

“咱们省着点吃，这点盐巴要兑掉我两麻袋稻谷，我们留些，过年还要用呢，奶爷就不用，原味烤鱼最香。”

爷孙俩就着月光，将两条烤鱼啃了个精光。慎意犹未尽，摸着还不算鼓的肚皮，讪讪的对贾老四说道：

“奶爷，这烤鱼味道这不错，要不。我再下去捞两条，反正总是要罚的，干脆你就罚个彻底。再给我多加一个时辰也没问题。”慎盯着贾老四，试探的问道。

贾老四迟疑了一下，出一声冷哼，严肃的对慎说：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慎独啊，凡是水满则溢，物极必反，人最难克制的是自己的贪念，只要不浪费，食量适中，懂得节约，才是君子所为，你要谨记。”

“孩儿谨记！”慎鲜少见奶爷如此严肃，吓得忙应声道。

“鱼不可再捕，练功时辰在继续加一个时辰，我看你最近剑术增益的有些慢了，多刻苦些总是好事，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

“要是我的奶爷还在就好了”慎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双手随意的垂坠在大腿上，右手的大拇指不停的摩挲着左手的大拇指，眼神满是落寞和伤感，不远处布谷鸟传来几声空灵的叫声，仿佛慎已经在这清潭边坐了一辈子一样。

天色已近傍晚，夕阳像半熟的烟火，绚烂但不刺眼，慎穿好鞋袜，提着剩下的一条烤鱼，慢悠悠的回家。……

天色已近傍晚，夕阳像半熟的烟火，绚烂但不刺眼，慎穿好鞋袜，提着剩下的一条烤鱼，慢悠悠的回家。

书不可一日不读，功不可一日不练，慎一直铭记的贾老四的教诲，慎刚回到家将烤鱼放置在贾老四的牌位前，就褪下脚腕上的各三只铁圈，拿起院落里贾老四为他特意置办的两个大沙包绑在腿上，随后从屋里拿出那方不知名的精巧宝剑，径直开练了起来。。。。只不过这日，慎在院子里只练了一个时辰便作罢，想着明日要早早的起床去十里开外的常五谷常奶爷的五谷磨坊里去磨一些米面回来，练足了时辰，慎舀了一瓢旁边水缸里的水随意冲洗了一把，径直躺倒了床上，看着窗外半圆的月亮，慎自语道：

“柳枝挑月上九霄，九霄玉兔忙捣药。”

“玉兔不解儿郎意，常思常念常相忆”

“奶爷，你在那边过的还好吗？好久没到慎儿的梦里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