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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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第1页）

你醒了？她那张惊艳的让人窒息的脸总是会让看到的人恍惚。

老太太一直沉浸在儿子的忽然苏醒和他刚才那些让人匪夷所思有不寒而栗的话，在看到白琳突然站在门口。她手中的手机滚落到了脚下，眼里是惊诧到呆滞的表情。

妈，潭立铭眼里恍惚的身影在他面前逐渐变得矮小了，到倒地那声清脆灌入耳朵时。他知道此生已死了，再无来生了。

他颤抖着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白琳那张恶魔似的脸，祈求到说到：

求你，救救我妈！说完嘴角溢出一团乌黑的血，看在孩子的份上和我妈这么多年对你百般疼爱的份上。我死，你想让我怎样死都行。只是不要伤害我的父母，让他们活到老吧！

白琳那身鹅黄的裙子在他眼里像暗夜里的突然出现的鬼怪，让人绝望。

琳琳，老太太有生以来最后一句清醒的话。求你放过他吧！我可以拿我的命跟他换，求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整个屋子突然安静的像尘封万年的古墓。老太太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晕了过去，而潭立铭在昏沉的挣扎也闭上了眼睛。

白琳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门口。她在手机视频里看到潭立铭和他妈的举止就赶了回来，甚至都不记得自己闯了几个红灯。脑子里绝对不能让老两口知道他们那个逆子早已苏醒过来的事实，她的愁还没报完呢。还没让那个渣男尝到人间的极刑呢，怎么就这么轻易让他逃脱呢，他死也要死我的掌握里。

现在此刻，她是一个主治医生。当然知道怎么做了。

你妈，我想应该现在即便是我出手也不一定救的过来了。她边说边轻轻的关上门顺手按上了锁，然后轻盈的走过来绕过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身边，径直打开了窗户边的唱片机特意调大声音。然后转过身看着躺在眼前的母子俩，没有焦急和担心。

潭立铭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睛了，只能微弱的用凄楚的喊声苦求白琳。求你善良一次，就一次救一下老人吧，她没。。。错。。。。惩罚我一个。。。。。就。。行。。。。。。。。。。。。放过。。。

整个屋子里回荡着浪漫的乐章，苏老头习惯了午睡。此刻他正在梦里酣睡，决然不知道此刻两个与自己有血肉关系的人正在经历着生死之劫。整栋别墅里只有外面那些叽叽喳喳的喜鹊和初秋午后的蟋蟀蝉鸣声，一切平常背后是死神的到来。

我说了，现在已经来不及救了，救了也是跟你一样不死不活的人。她走过去蹲下身把老太太抱在了怀里，抚了下她额前斑白的丝，把它们别到了耳后。

看不出她的难过，尽管耳朵里是潭立铭无力的嘶喊声和屋里悠扬的的音乐声掺杂在一起，还有窗外的混浊的嘈杂声。

许久，不如就这样吧，或许这才是让她减轻痛苦的最少的做法。最起码没有疼痛，没有手术台上那些刀刃划破她身体，还有你刚才告诉她的实情。如果你妈醒了也会让你这样痛苦和绝望的，还会恨我。说我是个蛇蝎女人，折磨了她心爱的儿子，当妈的，都是会护犊子的。我也是。。

说完她抬眼看了一眼床上凄楚颤抖的潭立铭，把老太太的身子靠近了一些，看着那张被岁月的年轮走过留下无数褶皱的脸。记忆里小时候看到的这张脸庞时，曾经也是个绝美的女人。

其实你知道吗？她贴在老太太的脸上，还能感觉到身体的余温，以及她年老沧桑的布满纹路眼睛溢满了泪水。那种滚落在自己脸上的灼热感，心里隐隐在纠结。

你长的像你妈，像她一样好看。就像妞妞长的更像我一样的好看。尽管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可声音还是哽咽的。

白琳贴身感受着潭立铭妈在她怀里逐渐变得瘫软，微弱到犹如羽毛被微风吹拂，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应了。就像那些曾经被她在手术台奋力抢救，也没有回天之力让她苏醒过来了。身体的余温也只是一些不甘愿放弃这世界的的挣扎了。

是的，有些事开始就没退路了。

说着可她眼里还是泛着丝丝泪光，也许是难过，也许是愧疚。在她抬眼看着床上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时，心里也是无尽的痛。

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大脑空白的缝隙里，想到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曾几何许我也是个内心善良救死扶伤的女人，也是一个单纯心灵柔软的女人。虽然无数次看到过死亡，每一次看着那些病人家属死亡的神情，作为一个医生她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救治病人。可是如今我成了什么样的人，想到这她忍不住哭了出声。

潭立铭忍着巨痛以及根本无法支撑的双眼，在喉咙里嘶吼着让自己说出最后几个字。

你会后悔的。。。。你这个无耻又恶毒。。。的。。。。女。。。。然后吐出了一口血，晕过去了。

我恶毒？白琳被他这几个字激怒了，放下老太太已经僵硬了身体。冲到床前，抬手几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昏迷了潭立铭脸上，瞬间就印下几个赤红的手指印。

是谁让我变成这样恶毒的？是谁在玩女人的时候毫不顾忌的？哼，还想生私生子，你把自己认为的太聪明了，越说越生气，越想越上头！人渣你把我置身于何处？手里的巴掌也一个个在他身上捶打着，何曾想过我的体面，想到今天你会这样生不如死呢。

想死！哈哈哈。。。。你还没受完罪呢，你还没受过着人间的极刑呢，我怎么会让你死，我要把你救活再一点一点的看着你死，让你身体血液都在我面前流干枯尽。你的身体皮肤呼吸在我面前变的像那些风干的干尸一样都解不了我对你的恨，那怕是下辈子也不要遇着你，否则我还是会弄死你的。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不得好死才是你这辈子的宿命，而我早已经疯了，被你逼疯的。

我们俩何曾都放过彼此呢？她哭着瘫坐在地上，捂着脸在音乐声的掩盖下哭的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其实她早已疯狂了。是那种你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变坏，失去人性，像一个吸食了毒品的人，无法控制自己了。尽管她还是那个美的让全世界都低眉顺眼，在她跟前像一颗挫败的小草毫无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