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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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紫气东来（第2页）

只听邓季山不耐烦地说：“过他们吧。”

下坡车有点危险，不过也不是不可能。白齐点头示意明白，按响了喇叭，又闪了闪前方的车灯，正准备加车时，没想到那辆灵车也加了。

好吧，你既然加了，也就不好车，那就老老实实跟在你后面吧。

白齐无奈地望了眼邓季山，意思说“没法车，那辆车加了，我们就跟在后面吧。”

邓季山摇摇头，意思说“不行，一定要车。”

天啊，他们的暗语还真够多的。白齐一咬牙，好吧，你是老大，听你的。再次按响了喇叭，又闪了闪车灯，可没想到这次还是一样。那辆灵车似乎是有意不让他们过去，他们每每想车，那辆灵车就将度提高一些。就这样，连续五六次想车都被这灵车强行压下。不过，此时的度已不是方才的不疾不徐，而是极飞驰。

此刻，他们眼里除了路，就是灵车；不是灵车，就是路。路，灵车；灵车，路；路，灵车……

后座的阿霞终于忍不住了，哆嗦着问道：“你们跟着灵车上坡到底要去哪儿？”

蓦地一语，惊醒了邓季山，白齐二人。

两人如梦初醒，一直盘恒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问题终于解决了。难怪邓季山拼命喊加，可不管白齐怎么加他都不满足，原来车子在上坡？三人同时进入了沉思，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不是一段下坡路吗？什么时候变成上坡路？

就在他们若有所思之时，前面灵车的后门松了一下。这微小的松动，他们仨谁都没留意。灵车沿路转弯，山体自然挡住视线，白齐本能地踩下刹车，转弯度总得慢点。可当他踩刹车时，车子竟加了，感觉到不对劲，心脏猛地一紧，可是已经晚了。

一拐弯，前方灵车后门大开，顷刻间三副黑漆棺材迎面滚落，猛烈撞击车子。白齐为了躲闪，把方向盘一打，车子偏出大路一个侧翻，底朝天撞上山体，仨人顿失知觉。

“咚”，“咚”，“咚”，像是空旷的地方重物击打重物出沉重的声响，那异常沉闷的声音带动起四周的空气，空气起阵阵纹动冲击着阿霞的鼓膜。当声波振动鼓膜时，经听骨链使镫骨在前庭窗上不断摆动，就这样，声波传入内耳惊醒了昏死中的阿霞。

阿霞吃力地撑起厚重的上眼皮，眼前一切迷迷糊糊，更不知那声音从何出。须臾，才好不容易看清一张倒着的脸，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右眉头上有颗痣。她在轻轻拍打着车门，嘴里一张一合说着什么，可是阿霞听不见。眼皮不听使唤的，再次耷下。

“嘭”，“嘭”，“嘭”，这回声音没有那么空蒙，明显就在耳畔，还是那个女孩，不死心地在拍打车门。坚强点，你能行的。

阿霞似乎对这不礼貌的打扰声很是生气，忽地打了个激灵，总算彻底醒了。向外看上一眼，此时天色暗下，不知道是阴天还是已到傍晚时分。艰难地扭动脖子，方觉自己的车子被撞个底朝天，要出去就得费不少劲儿从破碎的玻璃车窗爬出。

明白到这点，她不顾一切豁出去。满地细锐的碎片扎进她的肉里，不时听到她咬牙切齿吃痛的声音。女孩一看，生怕阿霞会让眼前那些玻璃碎片伤害得更深，赶紧向后跪退两步，徒手将地上的碎片拨走。阿霞自顾自爬车窗，哪还有心思看那女孩一举一动。因此，她并没有现那奇怪的一幕，女孩安然无恙，毫无损地将尖锐的无论大小的玻璃碎片迅徒手拨开，为阿霞开了一条干净的路。

车窗上的玻璃还有一些参差不齐的残片，阿霞小心翼翼跨过去，全身还是无可避免地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看着满身遍体鳞伤的阿霞，女孩凑过去，关心问道：“你还好吧？”

阿霞有气没力地看了她一眼，突想起邓季山跟白齐，忙看向车子前座，只见他们浑身是血倒在车内，看样子情况危急。阿霞脑子里“嗡”地一下炸了窝，该怎么办？

女孩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忙指向东边，“快，快去叫人来救人。我在这儿，看着他们。”

阿霞随女孩指尖望去，只见东面紫气氤氲，云雾缭绕，真不明白那里一副山涧野林的模样会有什么人？难道自己不应该去医院吗？

正迟疑愣，女孩仿佛悟到了什么，好心地问道：“你还能走吗？要不我扶你过去？”

乏力的阿霞卯足劲，在女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还好，还能走动。阿霞暗暗庆幸。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自己能够幸免遇难就不错了，没想到除了肉眼能看到的外伤竟没有别的内伤，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阿霞微微缓过神向四处张望，只见那辆肇事的灵车不见了，棺材也没有了，只留下那可怜的体无完肤的破车在事故现场。

身旁的女孩还是在学校门口碰到时那般清秀，只是她不再穿着一身校服，而是换上一条像花般鲜艳的红裙。这样看去，她美极了，犹如一朵盛放的玫瑰那般迷人。不知道为什么，阿霞决定不去医院而是相信女孩，到东边的密林去了。穿着妖艳红裙的女孩脸上挂着微笑，望着阿霞远去的背影，独自站在静谧的路上孤单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