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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舟,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柳菀宁与6庐舟在墙下站了很久,她酝酿了几番,终是深呼吸一次,将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庐舟,对不起。”
柳菀宁是在说破法阵时的事。
6庐舟面上没有表情,他并非不怪柳菀宁生了异心,她险些害惨了6轻璃。
但6庐舟明白这并非她的本心,柳菀宁不过是受了赵粉的哄骗,差点走上了歧途,还好她关键时刻清醒过来没有酿成大错。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
所以要6庐舟责怪柳菀宁,他做不到,但想到6轻璃受的伤,他更是心痛。
6庐舟缓了缓,淡淡开口“这话你应该去和璃儿说。”
柳菀宁眸子一颤,6庐舟冷漠的话语似乎让她有些受伤,但她想想,6庐舟本就对她无疑,她又害了他心爱之人……如今他还愿意同自己一只妖说话就已经是礼待了。
柳菀宁垂下眼眸,遮住了那丝伤感。
“我会再去向6姑娘道歉的。”
柳菀宁话语诚恳,也并非还有纠缠之意。她虽美得成熟大方,但此刻垂着头却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为着自己一时的妄念忏悔愧疚,这副模样在6庐舟看来,却有些像是云染染。
6庐舟想起自己拉扯长大的云染染与6安,再看着面前的柳菀宁,又不免有些心软。
到底是不经人事的妖精,其实本性也是纯良的。
他轻叹一口气,肩膀微微有些松懈。
“你说要辞行?”
他想起柳菀宁刚刚所说,却不知是何意。
柳菀宁闻言抬头,陡然现6庐舟面上那冷漠的神色淡了些,她的眸子里又闪出光亮。
她点点头,“对,我不打算再缠……再跟着你们了。”
6庐舟倒是没有想到柳菀宁会这么说。
此前在云落山的空穴里,6庐舟救下柳菀宁,柳菀宁是口口声声要报恩答谢,任6庐舟与6轻璃如何劝说,她还是执意要在伤好后赶去找他们。
6庐舟以为,她的执念也颇深,因此听到她说不打算再跟着,6庐舟还是有些惊讶的。
但没等6庐舟再问,柳菀宁便自顾自地笑着说明了她的想法。
“看过了赵粉他们的故事,我这几日想了许多,我是爱慕你没有错,但我觉得那日云姑娘的话说的很对。”
她的目光越过6庐舟看向前方,落在很远很远的天空中,此时天外云卷云舒,从前几百年过去,她竟不觉得自己的目光这么开阔过。
“云姑娘说的对,爱并不是占有,我也不能强求。”她眉眼弯起,微风拂过她的梢,那话语与她的心志一般清明,“你救我几次,不过是因为你心怀大义,我承你照拂,但报恩的方式并不只有以身相许一种,何况如果我的跟随成为了你的负累,那便更不算是报恩了。”
6庐舟没有出声,柳菀宁继续道“若我真心爱慕你,哪怕隔山隔水隔世,我祝福你惦念你一切都好就行。”
“可若我因一丝执念,日日夜夜缠着你,把你把我自己都绑在这份情意上,那我就不是真心希望你好,而是在害你我。”
说到这里,她收回目光,大方地看着6庐舟的眼眸,“庐舟,我并非贪生怕死,若要为所爱之人牺牲,我不比姚黄赵粉胆怯,但我更追求的是与所爱之人心意相通、相知相守,我更愿意让我爱的人开心、快乐。”
面对着柳菀宁如此直白的表白,6庐舟也并不羞赧。
柳菀宁说的没错,他是心怀大义之人,他看世间万事都看得淡薄和通透,情与爱在他眼里,本就比寻常人轻了几分。
柳菀宁能参透这些道理,是她的造化,这份洒脱反倒让6庐舟对她有了些欣赏。
但只是纯粹的欣赏。
他微微颌,很认同柳菀宁的说法。
“你能明白这些,我作为朋友,替你高兴。”6庐舟淡淡说道,言辞之间却不那么疏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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