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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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先育苗还是先播种（第1页）

本来快十亩地，预备一上午能翻完，结果几个老把式加入，两个犁同时下地，六个耙一起平地，一个时辰就搞完了。看着意犹未尽的老把式们，我摇摇头，我只是为了钱种地，而他们是真的热爱土地。

看着激动的人慢慢平复了情绪，答应他们把犁与耙的制作方法告诉他们，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不再追着犁与耙跑，能好好的回答我的问题了。先是问了我要种什么，又告诉我什么样的种子，适合什么样的种法，有的先育苗，有的可以直接播种。这块地靠近水源，算是比较方便的，种些萝卜白菜还是可以的。离水源比较远的地方，就种些耐旱的，比如一种叫乌塌菜的趴地青菜，还有韭菜，菠菜，都可以。

我按照老把式说的，把地重新划分了，靠近水源的地方，就种些萝卜，芹菜。

老把式们又送了我一些荠菜与苦菊的种子，都是他们自己辛苦攒下的，一般都不往地里种，就在自家的盆里种了，天气暖和了端出来晒晒太阳，天气冷了，端回屋子里，宝贝着呢。

现在开荒好的这大约十亩地，我准备种三亩萝卜，两亩白菜，两亩菠菜，剩下的三亩，就种芹菜与苦菊。其他的往远处种一点，今日先把草木灰撒了，明日把种子带来了，就可以下种子，这一茬不需要育苗，天气还算暖和，出苗就基本都能长大。等到下茬就要提前育苗了之后移栽，那样生长度会快些，成活率也高一些。

马大顺把干枯的草堆放在一起，又把旁边几丈的草都清理干净了，确定不会引起火灾，这才点起了火折子，去引燃草堆。

火势顺着干枯的草枝蔓延，变大，升腾的热气扭曲了上方的天空，这么好的机会，不烤个红薯，可惜了！或者烤几个蚂蚱也好啊！

“李存粮，你去逮些蚂蚱来，烤着吃！”我对身边站着的李存粮高声说一句，噼里啪啦炸开的火星子，在草堆四周喷射，一圈站着人，看到就拿铁锹铲回去，免得烧到人。

马大顺与李存粮两个嘀咕着往远处的草丛去了，肯定是在吐槽我了，不过也没关系，爱吃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民以食为天，几千年来都是这样。

我在这边想着吃的，老把式们又围着犁耙去讨论了，你一句我一嘴，把优点缺点说的头头是道，果然热爱抵过专业，我明日把耧的图纸带过来，给他们看看，哪里需要改动的，说不定耧就能做出来了呢！

干燥的草堆燃的极快，一刻钟就已经快要燃尽了，那两个逮蚂蚱的还没有影，我都放弃吃蚂蚱的心思了，着人把草木灰吧开，散热，一会凉透了就均匀的撒开，今日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剩下的地，小犁也不得用，还是等明日的大犁做好了再说吧！

几个人拿着铁锹，围成半圆，把草木灰一点点往地里送，一铲子灰，抖个几下就没了，还要再跑回来，效率太低了。

“玉书你去寻个大筐，或者是大麻袋，把草木灰从那里，铲到这里，我们几个就在这里铲了，洒地里。”在草堆与地的中间，做一个中转，这样所有人都不用跑那么远了，度会快很多。果然劳动使人聪明，遇到难事，才会想法子解决。

玉书放下手里的铁锹，往木屋跑去。我看着木屋，这个要找时间收拾一下，若是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可还要宿在这里。下次带云香来吧，我实在是没空了，一天天操不完的心！看着手心里磨的茧子，好想躺平啊！又想到看到的那画面，摇摇头，提起铁锹继续干。

“姑娘，我逮到一窝兔子！”马大顺大老远就开始喊，左右手各举着一只兔子，跟着的犁存粮也抓着两只，脸上的得意，让我哭笑不得，我真的只是想逮几只蚂蚱，烤一下！小时候没吃过，听别人说烤蚂蚱好吃，就想试试，真不饿！这两货嘀咕半天，就商量出这结果，整一窝兔子，怪不得老半天不回来。

我摇摇头，得了得了兔子就兔子吧，就当提前除害了，省的祸害我种的菜。兔子繁殖能力强，又爱打洞，我这几亩地都是希望，给它吃了不划算，不如先吃了它。

“去烤了吧！”看着两个人就要冲过来，我摆摆手，指着火堆，让他们往那边去。

眼看着就要吃午食了，刚好烤了省的再去回城买了，只要把带来的饼子热上一下就好了。

“记得把内脏留着，放背篓里，去河里试试能不能网上鱼来！”看了看不远处的河，反正一会都要去清洗的，顺便下个网子。

玉书拉来了一大块油布，平铺在地上，四角放上小石头压住，把凉了的草木灰往油布上铲，我与其他人再铲走去地里撒匀，配合的很默契。

马大顺与李存粮收拾了好兔子，在河边一通忙活，拿了两个背篓，寻了长草枝收拢好，留下一个小口子，放在河边。背篓里的内脏带着血腥味，能够吸引鱼，省了饵料。

草堆燃尽，一人高的枝叶，变成了只有脚踝高的草木灰。万物有情，生的时候，做食物，饲料，燃烧之后做肥料，滋养大地。

把所有草木灰撒匀之后，土地就成了两个分界明显的区域，一边是绿色的，各种草根，高高低低，一边是灰白色的，平坦整齐。看着这两日的劳动成果，心里特别有成就感。

“姑娘，有鱼”玉书的喊声里带着惊喜与兴奋，我真没想到，这看着浅浅的河里，居然真的有鱼。

放下铁锹，拍拍身上的灰尘，怪不得这里灰蓝色的棉麻衣最多，这干活，亮色的好衣服，不顶事。今日这身灰色棉衣，做成了上身裳，下身裤的样子，穿起来比裙子舒服多了。

我在河水里净了手，拿了肩上的布巾擦干，对着旁边的玉书问道：“有几条？”

玉书拉起两个背篓，倒在了地上，里面蹦出来两条黑鱼，一条白鲢，还有三四只鲫鱼，都是才筷子长，没什么大鱼。

“姑娘，不少呢，是做汤还是全烤了？”玉书把鱼往篓子里捡，端到一边的空地上，准备收拾了做午食。

“人多，全炖汤了，一会泡饼子。”我数了数人头，烤了不够分的，还都是大饭量的人就全做汤好了。

一场劳累过后，几个老把式拿出了烟杆，凑在一起点了，吸一口，脸上都是满足。我嫌烟味太呛，走的远些，到小木屋里看看。

说是三四间，其实很小，就是正常屋子的两间。站在靠近河边的那间门口，朝里看，像是厨房，有两个炉子，一些炭与柴。两个倒扣着的小锅。里面还算干净，就是灰尘太多，需要清理一下，转身往旁边那间看去。一间杂物间，门口放了很多的东西，有我们放到农具，也有之前放了很久的一些筐和凳子，木板，甚至还有几支箭，没看到弓，应该是带走了。角落里则是堆了许多的干草，捆的整齐，应该是要做地铺的。

剩下的两间都是关着门的，上面的锁头已经生锈，我试着推了一下，灰尘从头顶落下，呛的我直咳嗽。拿布巾扇了几下，等灰尘散去，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是一套简易的床与桌凳，还有水盆衣架，算是生活必需品都有了。这间应该就是之前梁志来打猎时住过的地方了。想起那个人，没了兴致，离开这间，去看最后一间。这次学聪明了，推了门，立刻后退几步，灰尘飘散着往地上落下，门居然开了。

我等灰尘全部散去，才走进房间，看了一下，应该是他们临时睡觉的地方。地面平整，墙上也遮盖了一层布，只是时间久了，已经碎成块了，没有床，但是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用油布盖着的，应该是几床被褥，桌下还放着几个摞在一起的盆，每个里面都搭了一块黄的布巾。

走出房间，心里想着怎么收拾这些房间，至少要有两间住室，那就把带门的这两间在加固一下，换上新的门与锁。杂物间就还放农具，只是也要加上一扇门，厨房不动，再往远处的一棵树下搭一个马厩，天冷了，马儿也可以有个歇息的地方。

盘算好这些，就看玉书过来了，应该是饭食好了，我对着她摆摆手，让她不要过来了，我过去就是了。

四只兔子，一锅鱼汤，带来了十五六个饼子。被吃的光光的，这要是在酒楼，至少六两银子。摇摇头，这样吃下去也是一个不小的花费，光靠茶楼那些收入，肯定是不够的，这么多人，还是去支个摊子，做个生意。

吃饱喝足，继续干活，四个老把式翻地，马大顺李存粮拉着犁在后面松土，玉书闲着看不下去，也拿了把三叉锹去翻地。人多力量大，五个人翻地，再加上两个犁，一下午整出了六亩快七亩地，老把式乐的合不拢嘴，今日回去就去做犁耙，明天就领着家人去开荒去。带着皱纹的脸庞上，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向往，透过那衰老浑浊的双眼，我能看到，家家户户粮满仓的那个时候，不远了。

“回去吧，天黑了。”梁勇走过来，看了看已经没了太阳的西边天空，指了指套好的马车，我点点头，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农具今天还是先带回去，明日换了锁，修了门再放过来，保险起见，还是自己看着放心。

坐上马车，看着土地一点点被荒草挡住，直到看不见，才放下车帘，倚着马车闭目养神。思索着做个什么生意好，要成本小，周转快，就做吃食，比较合适。可是我会的吃食并不多，基本都是油炸的，比如炸鸡腿，炸香肠，炸芝麻球，这些都是放锅里就好了，现在根本做不了。

“明日下种完，要不要留人在那看着？”梁勇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索，我睁开眼，看向一旁的梁勇，摇摇头，“不用，等过几天，出苗了再住过去就好。”说完伸个懒腰，提提精神，一会回去把收拾木屋的事与云香说一下，再让她准备些衣服被褥，我打算住过去看着。

“师父传信，到京城了，你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与师父回信，让人捎带过来。”梁勇随口一说，我却是呆了一下，京城，他的家，晴婳郡主，外祖母，还有许多事。

我摇摇头，看向他，“他与你说了什么？”慧仁肯定是与他说了什么，我来西北之后，做什么事，他都不问，奇怪的地方，他也不说，我早就想问他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今日刚好提到了慧仁，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师父走之前与我说“不问，不说，不阻止，不拒绝”，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梁勇思索着，慢慢重复了慧仁说过的话。他不明白，我却是知道为什么。看了看一脸迷惑的梁勇，心想还真听慧仁的话，真的不问不说，不阻止不拒绝。这样正好，我也不用跟他解释这么多，只要好好做我的事就可以了。

种地慢慢上道了，就是这养鸡鸭的事，还要等好久，不如先养些其他的。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可以养，我以前什么小动物都没养过呢。一会去找厨娘问问，若是可以，雇佣一个人，是最好的方法。反正河边的空地多的是，圈起来就能做养殖用，既有草料，又有水源，积攒的粪便还能做肥料壮地。

“你有认识养过动物的人吗？”我抬头问问梁勇，这他说他游历各地，别院又收了那么多人，总有一个两个得用吧！

“养鹦鹉算吗？”梁勇蹙着眉想了一会，犹豫着答了一句，我一听，顿时泄了气，他的身份，离养猪鸭鹅的人太远了，问他没什么用。我还是回去问厨娘吧，她总是买鸡，总得认识卖鸡的，那顺便认识一两个会养的，也很正常。

只是养鸡的话，我好像没钱买鸡食啊！我又停下了思索，转头问梁勇“鸡吃什么长大的？”

“好像是小米吧！”梁勇小心翼翼的答了一句，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小米多少钱一斤？”我得算算合不合算，毕竟鸡肉没有猪肉贵。

“我不知道……”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