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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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京师求援（第2页）

康王读了，不觉呜咽痛哭，泪如泉涌，一时良心现，捶胸涕泣道:

“父兄遭难，我顾不得许多了。信王，你等着，明天就向京师进兵。”

信王大喜，劝慰道:

“九哥莫悲伤，打点起精神，快快安排起兵的事吧。”又转向众人拱手道:“诸公提师勤王，都是有功之臣，上皇十分嘉许，叮嘱小王当面慰勉。”

“谢上皇隆恩。”众守臣揖谢道。

“不知哪一位是宗老元帅?”宗泽上前躬身道:

“不敢，宗某在此。”

信王大喜道:

“老帅白抗金，声震河北，可钦可敬!要是当年童大王（大太监，广阳郡王童贯）麾下的官兵都能象此刻聚会在大名府的将士这般英雄，指挥的将帅也象宗帅这样智勇坚定，国事何至于一败如此。”

“大王过奖了，”宗泽拱手道:“往日的事不必再提。今日从头重整山河，还有可为。只是朝廷上下，有些人悲观绝望，只想到割地求和，不想奋起杀敌，缺少逆水行舟当个中流砥柱的大智大勇。说起来，我倒是为这些人觉得可悲可怜啊!”

“是啊，是啊，金人两次围城，好似放了一把野火，蓬蓬烈烈，倒把朝廷上下从醉生梦死中惊醒了，唤起了万千军民拯救国家民族于危亡的英雄气概。过去丧师失地都坏在那些懦弱无能的大臣手中，现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诸公身上了。”信王愤愤地说道，俊秀清亮的眸子放出热烈的焰光。

赵构拭去泪水，说道:

“信王来得正好，我可以多个帮手。你和曹枢密就不要回京了。”

“不，我答应父皇，见到九哥之后就赶快把喜讯带回去。

可怜他快要急白须了。”

“是啊，下官也要回京复命哩，”曹辅慢条厮理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

“且慢，请教信王殿下和曹枢密，怎么能够公然穿了公服袍带平安无事到得这里?再说，回去不危险吗?”汪伯彦拦断了曹辅的话，转动着一对狡黠的眼珠，怀疑地嘿嘿干笑着问道。

“啊，诸公有所不知，”曹辅慌忙从怀中取出一幅黄绫诏旨，说道:“斡离不听说殿下在大名府聚兵，十分惊恐。强迫朝廷写了这份诏书，派下官赍了来，要骗殿下回京。后面还有五百名铁甲马军一路护送了三百来里路程，到了临濮以南的南华方才停下，金兵专候我们回去复命。但等康王殿下一到，便要押送到金营拘管起来。”

众人读那诏书时，只见上面写着:

“刻下已与大金议妥和约，金军不久即将退师，望康王将兵马交与副帅，随即还京，另膺重任。”

梁扬祖等咋舌道:

“若非殿下和曹枢密亲来，怎能识得诏书的真伪。”

信王笑道:

“若不是这份诏旨，我怎能混得出东京城来。”

康王拭去泪水，吩咐道:

“伯彦，我们再商议一下明日起兵的事吧。”

汪伯彦与黄潜善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阻挡兵已不大可能了。老谋深算的黄潜善胸有成竹地从人丛中钻了出来，辞色严正地话道:

“殿下既奉御笔援救京师，当然越快越好，吾愿与宗帅各提一军，每军四万人，分两路援救东京。北路进兵开德府，由宗帅率领，南路进兵兴仁府（菏泽），由潜善统带，帅府仍然暂驻大名府，由伯彦掌管帅府日常事务。现有各州府兵马需要酌量分拔，粮草也需准备，明日是来不及了，一准后天开拔吧。以后两路军马如何配合用兵，再听帅府指挥。以免孤军深入，贻误战机。”

这一番话，冠冕堂皇，众人频频点头，都说道:“黄副元帅足智多谋，想得周到。殿下，就照这样办吧。”

连宗泽也被黄潜善瞒过了，拈须颔道:

“分派得好，老夫就从北路进军吧。”汪伯彦在旁暗暗好笑:“宗老头上了黄潜善的当，从此排斥在帅府之外，再不能回来了，也不会让他向东京进攻，潜善那路军马按兵不动，看这老头儿怎么办。”他含着讥讽的笑容上前拱手祝贺道:

“宗老前辈，望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康王也高兴地对信王道:

“信王，你就照此奏明父皇，就说康王提兵十万，不日就来解除京师之围，请宫中上下宽心。”

信王快活地撩起绿袍，笑着向曹辅道:

“小王明天还是这身打扮，跟枢密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