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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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会再回去吗？”瑞德伸了伸手指，“既然你说魔渊的封印并不牢固，他是否还会再次破裂？”

  “它已经裂了不少口子。”

  “必须要你去修补吗？”

  “你是在担心这个？”晏青的手掌覆在瑞德的手背上，“并不一定要求我去，当年的结界本来就是由各派人士共同搭建，其中有不少细微琐碎的部分交给小辈们去做就够了。我不会再离开。”

  瑞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晏青的双手抓紧了他的手，眼神中带着恳切，紧跟着刚才的承诺继续讲下去，“在虚无之境时，留在你身边的那块玉佩传回展开防御的信号，我一下子被惊醒，意识到自己在虚无之境中失去了对时间的把控。等我离开虚无之境，他们告诉我时间过去了四年，我属实庆幸。”

  瑞德见晏青的眼睫微微下垂，看着两人交握的手，颤动着，陷入了回忆与倾诉，“四年，我知道这是一段不短的时间，我很抱歉，斯潘塞。但还好只是四年，我过去。。。”他叹息一声，清亮的眼睛看向瑞德，“那几千年里并非总在人间游荡，更多的是在山林洞府中修行，眨眼便是百年翻覆，故人几多离散，我只当这是天衍命数，常常感怀，然难悲戚过度。可你不同，斯潘塞，我知道即使真的千年转眼而过，仍可在天堂地狱或转世之中找到你的灵魂，但如此并非我愿。我想要见到你，而不是错过你，就像现在这样。”

  这一段深情的独白让瑞德几乎大脑空白，他没有任何经验来处理这样一场对话，不要说亲身经验，即使是在旁人的历史或是著作中也难找出任何参考，瑞德只能运用本能的侧写技术来分析自己。这真是奇怪，瑞德觉了自己的紧张与无措，可他的心跳没有加，血液没有涌到头部使他的双耳或是脸颊红，这话语为他带来的是一种平静而深刻的冲击，仿佛他已经预料到了晏青的每一段话语，亲和又熟稔，他只是在为自己仍然是一片空白陌生的回答而紧张。

  晏青不去催促瑞德，两人之间沉默着，直到格瑞斯端来了炸鸡和薯条。

  “你们在玩雕塑游戏？”

  “咳咳，没有。”瑞德被自己呛了一些，立刻否认道，格瑞斯的出现让气氛突然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没什么客人，格瑞斯站在一旁似乎想再聊一会，“奈哲尔，你去哪所大学了？我记得你以前和瑞德商量过去cIT。虽然现在没有天才博士的推荐信，但看看你的富裕家境，再加上不错的成绩，进入cIT也不是一件难事。”

  “我没有去读大学。”

  “为什么？”格瑞斯很惊讶。

  “这几年都在工作，算是某种。。。家族事业。”

  “听起来很辛苦，连读书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我以为一位富有的亚裔父亲会为子女的教育投资更多。”

  晏青只能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并希望赵寒藏永远不知道这段对话。

  老板娘在喊格瑞斯了，她急匆匆地端着盘子离开，“你们继续聊。”

  “长安最近怎么样，他去上学了吗？”刚才的话题让瑞德想起了长安，也避过了对于之前晏青的话语的回答。

  这实在难以给出答复，瑞德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并不是不知道晏青对他有某些与爱情有关的情绪，他也难以否认自己升起过这样的情感，可这对于晏青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呢？瑞德不知道。他并不清楚对于一个四千多岁的人来说，爱情究竟是什么，即使晏青曾模糊地谈起过一些，但那都只是故事，没有推演、没有逻辑、没有论证。是否有更多的故事，而那些故事的结局又如何，瑞德统统不知道。

  瑞德以为自己不介意未知，因为更多的知识一定会带来更多的未知，可现在，他在意极了！

  “有人照顾长安。”晏青回答，“他目前还在修养身体，对了，他还有了一个玩伴。还记得布兰诺福利院的吉米·布兰诺吗？”

  “那个死在火灾中的男孩？”瑞德从记忆中翻找出这一段，“他还活着？”

  晏青点头，“那场火灾、或者是他作为吉米的一生都是一次天劫，他算是渡过去了。凤凰涅槃不死，他正在和长安一起养伤，有几位老师指点他们。至于人类的学校，或许还要再等上几十年。”

  从晏青口中说出的时间词汇总能一次又一次地让瑞德心情起伏，“那你呢？在这次的案件结束之后，你打算去做些什么？”

  “除了勾彧之外，魔渊的裂隙之中还跑出了不少魔物来，国内的险情有人照应，北美这边我会负责一部分。目前来看不算太多，所以，更多的时间我会以顾问的身份留在Bau，协助你们处理一些和自然案件。虽然和我们当年的设想不尽相同，但总归，我现在提前两年来到Bau了。”

  瑞德揉了揉额角，“你可以只说后面半句。”

  晏青笑而不语，瑞德终于想起了一开始自己的来意，“过去四年里有几个已经破解的案件，我猜测或许和自然生物有关，你能帮我看看吗？”

  “当然，随时听命。”

  瑞德两手空空，他没有带来任何档案，直接开始背诵所有案件详情。

  分辨案件细节，再给出定论和处理方法花费了将近六个小时的时间，瑞德带来的几个案子中的确有三起恶灵杀人案、一起食尸鬼案和一起变形怪案。对于恶灵附身的几起案件，有两位凶手连带着恶灵被击毙了，还有一位被当做精神问题送入了精神病院，晏青建议把案件报给sssd，让相关负责人进行重审；食尸鬼面临终身□□，威胁性类似于某些脾气暴躁的刺头犯人，不用太在意；变形怪案件会比较难办，凶手很可能再次换皮潜逃了，最好询问附近警局是否再次出现类似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