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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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穗禾升职记10（第2页）

润玉却是委屈地推开了她，“娘，他们总是辱骂我欺负我，我为什么不能反抗，娘，为什么我的头上会长角？为什么我和他们不一样。”

簌离紧紧抱着他，嘴上一个劲地说道：“鲤儿，鲤儿，你是鲤鱼精，你是鲤鱼精，都是娘的错……”

“娘，为什么我的头上会长角？”润玉扯着簌离的衣带哭着问道。

簌离看着润玉额头的龙角，眼中闪过痛苦，“不！你没有角！你没有角！”

簌离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她突然从怀里拿出一把骨刀，之后缓缓抓住了润玉的龙角，“乖，乖，只要剜下龙角拔出龙鳞，你就和他们一样了，鲤儿别怕，娘会陪着你的。”

“娘亲，不要，娘亲！”润玉害怕地往后缩去，簌离却是一把拽住了他。

“好鲤儿，你别怕，娘不会弄疼你的。”下一秒，骨刀落到了他的头上。

“啊！”润玉痛苦地叫了出来。

血，全是血，润玉感觉自己的血就要流尽，彻骨的阴寒将他包裹，润玉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下一秒便昏了过去。

等他再次睁眼，就见自己的母亲颤抖着手替他缠上了绷带。

“好鲤儿。”簌离抱住了润玉，“去和他们玩吧，告诉他们你是只红鲤鱼，不是小龙。”

润玉终于成功融入了鲤鱼精里，只是他的自愈能力太好了，新生的龙角龙鳞没两天就会长出来，为了掩饰他的身份，簌离只能一次又一次拿出骨刀。

等到不知剜了多少次龙角，拔了多少次龙鳞，润玉彻底变得麻木起来，他开始主动接过骨刀，亲手在自己身上留下伤痕。

每次结束，簌离都会心疼又自责地抱住润玉，润玉的眼神却一日日暗淡下来，他不想再继续这样的生活了，他也不想再让娘这么痛苦了。

老青鱼说，鱼离水必死，润玉心里有了决定，某天晚上，他独自一人游到了岸边，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然而他没等到死亡，却等来了荼姚，润玉好奇看去，就见荼姚正满眼挑剔地看着他。

荼姚递给他一枚丹药，告诉他这药名叫浮梦丹，吃下这个他和自己的母亲都会解脱。

润玉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丹药之所以叫浮梦丹，是因为吃下它便会忘记过往的全部记忆。

等到润玉再次睁眼，过去的一切都化成了泡影，他忘了笠泽深处的母亲，忘了自己的名字，只知道自己成了天界的大殿下。

润玉并不知道，他离开的那天，笠泽深处燃起了一场大火，无数龙鱼死在了那场火里。

那一夜哀嚎声响彻太湖，簌离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所有的族人，她自己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若非水神暗地救下了她，恐怕这世上再也没人记得鲤儿的存在。

“娘！”润玉猛然惊醒，他的眼角不知什么时候留下了一行眼泪，魇兽似有所感，难得乖巧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他。

润玉的眼神有些空洞，他记起了一切，原来错的一直是他。

他一直以为是母亲抛弃了自己，可事实却是他抛下了自己的母亲，错的那个人一直是他，他从出生起就是一个错误。

润玉紧紧攥住了自己的手，他的龙尾愤怒地砸向了水面，下一秒，一团巨大的灵力向这四周袭去。

“出来！”润玉声音冰冷地看向了天池的另一边，空荡荡的仙树旁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穗禾收起穗羽扇，神色平静地看向了润玉。

“夜神大殿果然敏锐，穗禾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