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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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青雪原是约了三两好友出门吃花茶，因坐在临街的窗口，不经意便看到了老四，当然还有老四身旁的温澜。

  起初青雪还未反应过来，回身躲了一下。他借着办差事，已经几日未回家，今日还偷偷来吃花茶，要是被老四看到，同他娘告一状怎么办。虽然老四比小一些，就因为上进，家里人无不更倚重老四，要不是他这个年纪了，他娘恐怕想叫他也跟着青云一起去老四那里上课。

  这时候青雪只当是家里人一道出来喝茶，但很快他就觉了，这出来的只有老四和温扬波两人，温扬波还做男装打扮，像是掩人耳目。

  &1dquo;咦，怪了，这两个怎会单独出来。”青雪半天没回神，叶青霄与温澜已走远，而与他同来的玩伴也在推他了。

  这个疑惑一直存在青雪心中，再隔一日他回家了，白氏好一番关切在外可吃好喝好了。

  青雪仿佛不经意地问：&1dquo;大房和三房，关系挺好的?”

  他成日在外浪荡，对家中事是一概不知。

  白氏听罢脸一黑，&1dquo;也就那样&he11ip;&he11ip;不对，大房怪里怪气，出人去帮三房了。”

  青雪犹疑惑：&1dquo;帮三房什么?”

  &1dquo;你成日介都在干什么，这事儿也不知道。”白氏瞪他，将大房柳婆婆去三房的事情说了，又皱眉道，&1dquo;你怎么会关心起这些来?”

  青雪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心想又怪我不管事，问几句又要怀疑，阿娘好难讨好。

  白氏一巴掌拍在桌上，&1dquo;快说。”

  她原本还不觉得怎样，青雪这做贼心虚的样子反倒让她觉得有问题了。

  &1dquo;就是&he11ip;&he11ip;”青雪想想这事儿可大可小，还是要说说，&1dquo;昨天啊，我们办完差，我几个同僚硬要叫我去吃茶，我推拒了好久，但是这应酬嘛难以避免，只能去了。只是吃的清茶，清茶。”

  白氏瞪着他：&1dquo;&he11ip;&he11ip;”

  青雪赶紧道：&1dquo;然后我就看到了老四和扬波啊，扬波和他一起吃茶吃到晚上，俩人从茶肆里出来。”

  白氏万没想到会听到这种事情，&1dquo;什么?”

  若是兄弟姊妹几个一同去倒也罢了，偏只有老四和扬波，这里头问题可大了，若是嫡亲的堂兄妹也就罢了，扬波可是继室带来的，还不得避嫌?

  尤其是白氏忽然想到，为什么蓝氏不理事那么久，又忽然把柳婆婆送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比如&he11ip;&he11ip;老四去求了情?

  白氏心扑通扑通跳起来，觉得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青雪看他娘兴奋的模样儿，忍不住道：&1dquo;阿娘你想什么呢?你说他们俩是不是有问题?”

  &1dquo;有问题，自然是有问题的。”白氏说道，&1dquo;你可看清楚了，是扬波没错?”

  青雪点头道：&1dquo;当然啊!”

  扬波妹妹生得那么好，他看错别人也不可能看错扬波啊，当然这话是不能在阿娘面前说的。

  堂兄妹之前有私情，这可是大丑事。青霄是叶家子弟，但扬波和徐菁就不好了，到时徐菁抬不起头来，温扬波少说也会被急急嫁出去。还有大房，他们要是知道扬波与青霄勾搭上了，还能怎么对三房?

  白氏气闷得久了，乍然听到这消息，是越想越按捺不住，半晌才缓过来，揉着心口把心腹的婆子叫来，让她去细细打听。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虽说还掌着一半家，但下人待她好似没以往那么恭敬了，尤其是三房那一边的。

  待婆子从三房打听回来，果然报给她知：&1dquo;移玉那边说，昨夜扬波的确回来得很晚，没叫三夫人知道，贴身人也只以为与人同去吃茶了。”

  至于柳婆婆那边，也是叶四去了后到三房的。

  若是没有蹊跷，怎会瞒着所有人。

  到此时，白氏才确认了这一点，舒了口气又道：&1dquo;移玉那边&he11ip;&he11ip;”

  婆子低声道：&1dquo;夫人放心，她家里头都被安排到咱们庄子上了，牢牢捏在咱们手里呢。”

  白氏这才放心，手指在扶手上摩挲几下，不自觉用力起来，捏紧道：&1dquo;好，好，我倒不信了，她温扬波再牙尖嘴利，这次还能如何辩白。”

  叶青霄替温澜把人送到了皇城司，后头的事自然不需他理会。第二日，他又依温澜之言写了函文，命县中官吏再行复验。同时，他也找了法寺的老吏，问及三十年前的杀夫案，老吏果然有些印象，还帮他把案卷找了出来。

  叶青霄虽已从温澜口中听过此事，再看案卷仍是心惊，忍不住去摸自己的鼻子，鼻子立时一痛，这是被无赖殴伤的地方还没好全。

  因弥县离得不远，快马回报，次日便有了消息，死者头顶果然验出了一枚指头长的铁钉，其妻见着凶器，一诈之下供认不讳。

  那夜里她趁丈夫睡着，将铁钉对着丈夫顶门，拿铁锤狠狠一击，只一下，丈夫便断气了。她合衣与尸同睡一晚，第二日才报与他人知。

  此案结了，因案情惊悚，上官问及叶青霄如何想到，他不敢说是皇城司那个温澜告诉自己的，只说自家有亲戚因对这些旧闻感兴，曾听过这么一桩，说与他听。又将旧案卷也呈上去，两相对应，上官看罢感慨一番，与温澜说的竟差不多，卷帙浩繁，他们这些官员一任几年，岂能悉数看过，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