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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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父是大学教授，看着程迦，慈笑着点点头；程母很淡定，化了妆的脸上看不出qíng绪。倒是方妍最急：&1dquo;程迦，你是不是又抑郁，又控制不住&he11ip;&he11ip;”

  &1dquo;你这说话方式就不妥。”方父皱眉打断她的话，&1dquo;别总拿她当病人，她是你妹妹。”

  方妍低下头。

  程迦道：&1dquo;我没自杀，想吃药，但一时心急吃多了。”

  方父拍拍她的肩膀：&1dquo;上车，回家好好休息。”

  程迦点头。

  &1dquo;张嫂给你做了很多补身&he11ip;&he11ip;”程母抬手拉程迦的肩膀，程迦侧身躲过。

  上车后，方妍看看父亲，又看看程迦，问：&1dquo;程迦，你去格什么木，做什么？”

  &1dquo;&he11ip;&he11ip;找人。”

  方妍看她不想答，想着父亲的话，就没问了。

  程母却开口：&1dquo;男的女的？”

  &1dquo;&he11ip;&he11ip;男的。”

  程母闭了嘴。

  程迦回了方家别墅，她嫌身上脏，洗了个澡。

  流水冲洗她的身体，她立在镜前打量自己，不觉就想起那晚简陋的客栈浴室里，她和他在镜前疯狂地做爱。

  时间错乱。她的浴室jīng致堂皇。

  她想，她至少应该和他睡一夜了再回来。

  她走近了看镜子。脖子上的伤口早结痂脱落，胸脯上的枪伤也好了，留下很深的疤。

  她擦gan自己，出浴室换衣服。

  有人推门进来，是程母。

  她很久没说话，程迦问：&1dquo;有事么？”

  程母道：&1dquo;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个男人知道吗？”

  果然是亲妈，看得准，出刀也准。只是，程迦在格尔木车站的那一刻才觉，根源不是那些男人，而是母亲。

  &1dquo;他不用知道。”程迦说，&1dquo;他很好。”

  &1dquo;迦迦，听话，好好接受治疗，别再&he11ip;&he11ip;”

  &1dquo;我没自杀。”

  &1dquo;反反复复，这种话你说过多少遍？”程母压低声音，忍了又忍，看不出是痛苦是生气还是羞耻，&1dquo;居然在车站肮脏的公共厕所&he11ip;&he11ip;”

  &1dquo;这次真的是意外。”程迦有些脱力，&1dquo;我现在很累，不想和你讲&he11ip;&he11ip;”

  &1dquo;我也累！你能不能听话地把病治好，别再折磨我了。”

  程迦手脚无力：&1dquo;原来是我在折磨你。”

  她消极的讽刺，让程母冷静下来。她审判道：&1dquo;你知道你现在这种行为有多不负责任吗？”

  程迦盯着镜子里的程母：&1dquo;你告诉我责任是什么？”

  程母抚额，忍怒道：&1dquo;我请你别再提那些陈年&he11ip;&he11ip;”

  &1dquo;责任是抢你女儿心爱的男人，责任是鼓励你的继女去喜欢你女儿的男朋友？”

  两人同时大声后，房间里陡然寂静。

  &1dquo;你不是爱，是臆想。徐卿是你父亲的朋友，他对你是出于对晚辈的照拂，你却幻想那是爱，幻想你们是一对。医生说了，你对他是丧父后的恋父qíng结和自责。”

  程母说到此处，眼底划过一丝痛苦，

  &1dquo;要不是带你去吃冰淇淋，你爸会出事？&he11ip;&he11ip;那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he11ip;&he11ip;我怪过你一句没有？”

  程迦什么也没说，她想到了格尔木车站里被女人护着的小男孩。

  母亲的确没怪一句，她直接冲进医院抽她，被医生护士拦住，她于是走了，她住院半个月她都没去看。还是徐卿照顾她。

  母亲和女儿的矛盾早已不可调和，至亲的人互相伤害起来，至狠至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