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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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做蓝前的准备（第1页）

夜幕降临，月儿挂于枝头，习习晚风在耳边轻轻的诉说着，回到家，啊秀娘带着婧兰开始忙碌准备制作靛蓝的工作。

啊秀娘先去看了看石灰粉，现不多了，看来明天早上得先去山的另一边挖点石灰石回来准备着

看着婧兰小小的身影已经在分离蓼蓝，马蓝的叶子跟枝头，心里一阵心痛，真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兰妹才6岁。

“高山青松四季青，哥哥恋妹要当真

苗学灯笼千只眼，要学火把一条心”，一轮明月高悬在天空中，星光闪烁，婧兰家矮篱笆外站着几个拿着火把的青年苗人，篱笆墙上的刺花顺着他们的歌声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朗格里，格朗格里，四月枇杷，黄又黄，摘把枇杷让妹尝，吃了枇杷丢了籽，妹妹丢籽莫丢朗”，婧兰看着啊秀娘，娘真美，有年轻后生喜欢，求偶的事经常生，原主是没有吉（苗人父亲的称呼）的，她也不知道吉的情况。

“大山自有通天路，山溪无船有木桥，妹子有主花俏俏”啊秀娘唱得真好，外面一群后生哄笑看着领头的后生，后生的脸在火把映照下更加红了，没有愤怒，笑着道秀妹，明天一起做蓝，大家哄笑着散去。

“我是你秀婶”，啊秀娘大声回道。其实啊秀娘看着像现代3o岁的妇人，其实年龄只有22岁。家里没有男人，秀娘需要进行更多的体力劳动，她的皮肤在火把光照下呈现深褐色的光泽，那是风吹日晒的痕迹，却一点不影响她的美，那双又大又黑的大眼睛，如同繁星闪烁，她的秀如丝如缎，柔顺光泽披散在肩膀蓝色的坎肩，上面绣着的一花形彩蝶，代表谷橞的小花，让啊秀娘像一朵盛开的千日醉兰（苗疆的一种奇花，有异香，吸入如醉酒一般）。

娘，我有吉吗？我吉还在吗？他在哪里？还要我们吗？啊秀娘一下红了眼眶，手温柔抱起婧兰，摸着她的头说道有的，我的婧兰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吉，你的名字都是他起的，是娘对不起你，苗人不可以跟汉人通婚。苗女都会下情蛊，会害了自己跟情郎的。

蛊，这个世界真的有蛊，不等婧兰想下去，秀娘温柔拉着女儿的小手说兰妹，今天累了一天，我们睡觉吧，明天要做蓝。就一个小小的房间，一张小床，母女一起睡，一张桌子都没有，火塘的火上就挂着一口黑黑的锅，是这个家最贵重的器具，是铁的。

床是竹子做的，床上用的是草席，秀娘已经沉沉的睡去，婧兰也有一些兴奋，想着明天的做蓝，不知道是不是跟现代一样，晚上又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中，婧兰也睡过去了。

清晨小雨刚停，清新的空气在苗寨中升腾，啊秀娘走在山坡的碎石路上，袅袅的炊烟正轻轻地从木楼上，竹楼上空升起。她穿着朴素衣裙，手持弯刀，在山石间劈砍，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但她依然专注地挖掘，为了出蓝后的生计。

婧兰醒了过来，现娘不见了，她焦急地四处寻找，二辈子才有秀娘这样的好母亲，她去问了邻居阿婆，才知道她娘去山上挖石灰石了，，，，

于是，她很快换上麻衣做的上衣，穿上苗族短裙，黑色长裤，带着篮子上山去找她的娘，她步伐轻盈，穿过山间小路，走过溪流，来到山顶，现娘亲正在挖石灰石，已经挖了很多，边上还有砍下的一棵枯树枝，还采集了很多荠菜。婧兰把篮子递给娘，啊秀娘把石灰石放进篮子里，把砍好的木头跟荠菜放进背篓里，婧兰和啊秀娘一起把篮子里的石灰石抬回家。

回到家里，婧兰和秀娘把石灰石和木头都放在火塘旁，看她一层石灰石，一层木头放在火塘里，就准备做早饭了，婧兰好奇的问娘，这是做什么？秀娘微微一笑，先用布擦擦汗水说道这个是做蓝需要的石灰，只需要这样一层木头，一层石灰石，分层铺放，引火煅烧一周就可以了，原来古代生产力低下这样麻烦，现代都是采用机械化，半机械化立窑或者回转窑，回转窑只需要2—4个小时煅烧，不过燃料也改为煤，焦炭等，慢着，现代西南是有很多大型煤矿的，就是有煤的，不知道这个苗寨附近有没有煤，婧兰不敢说，她现在太小，，才6岁，如果她告诉秀娘，重生是最大的秘密，娘都不可以告诉，古人都迷信，被人知道了，母女俩都会被赶出村寨，还会不会被人活活烧死，想想都后怕。

早饭今天是酸辣味的野菜粟米汤，就是早上挖的荠菜，婧兰早上上山还看见很多蘑菇，还有木耳，这些等以后去采集吧，汤的味道很是鲜美，纯天然的食材，无需加太多的调味料，唉，可以用荠菜包饺子就美了，婧兰抬头看了看这个家，忍住了，过几天我得上山去套点野兔，唉，还是这个身体太弱了，年龄也太小了，再等等吧。

秀娘，你们吃饭好了吗？要去做蓝了，矮篱笆外二柱娘的声音响起，是呀，做蓝需要大的容器，大池子也行，可这个家连个院子都没有，靠着茅草屋就是菜地，菜地里一半都种着花生，毛豆，青菜，花生毛豆可以榨油，青菜可以人吃，青菜叶子跟野菜混着喂家里的鸡，对了，家里的那只下蛋的鸡呢？这二天都没有看见，是不是我生病，家里没有药，鸡抵药费了，想到这里，婧兰抬头看向啊秀娘，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娘，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我会刺绣，会捉蛇，会套兔子，认识很多蘑菇，木耳，银耳。是呀，苗寨长大的没爹没妈的孩子，大山里面的生存技能肯定是不错的。

啊秀娘抬起头摸了一下头上的那个用头盘成的高髻，一点都没有乱，才大声回道凤姐，吃好了，我们一起去鹤公祠堂。，，，鹤公祠—这里也有吗？在我先前的那个世界是苗疆人为了纪念苗族教育家吴鹤而建立的祠堂，是清咸丰年间建立的，这里也有，，，，，。。。有点迷糊了。

啊秀娘快背起昨天晚上婧兰分离好的蓼蓝，马蓝叶子，还用篮子把剩下的叶子全部装上，旁边完好的马蓝枝上带叶子的挂在墙上通风的地方，这个是用来做药用的，要保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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