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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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员分配（第1页）

甩甩头，姬念儿抛开那些记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流露出来，扶着身子坐起来，扫了一眼进来的姑娘，大约在心里做了简单的分类。

“今天让大家过来，不只是想跟大家认识一下，另外也想了解一下各位的心意。我知道听竹轩的生意大多是因为各位姑娘的才艺，但是这远远是不够的，所以我要知道，哪些姑娘愿意付出，哪些不愿意。”姬念儿蜷着伏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锁妖灵，“说的直白些吧，愿意做清官的坐在这边，愿意卖身的站在那边，不愿意真正失去贞洁的，但又能接受客人吃吃豆腐占占便宜的站在中间。”

姑娘们相互看看，虽然听竹轩是以清官出名，却也止步于清官，除了清官以外，其他的姑娘卖身又卖不出特色，没什么可吸引客人的，男人嘛，既然出来寻乐子，光能看弹琴有何用？这儿的清官连在一个里屋里聊天都不行，姑娘在里屋弹琴，客人在厅堂饮茶听曲，模模糊糊看个姑娘模样，起初隐隐约约还有些朦胧美，时间一久就再难经营下去了。其实在这个时代，凡是进了青楼的，就算事以处子之身被人赎了出去，也不过是小妾，藤姬类的，了不起做个良妾已是几生修来的福气，所以大多数的清倌出去后，都是找个最普通的农家人，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倒也是乐子。另一部分因为在被贩卖来的路上已经遭人摧残蹂躏，这一生就只能呆在青楼里，等到老了再做嬷嬷，指导后来到姑娘，直到自己老死，或者独自一人回到家乡，买座小院，了此残生。姬念儿对卖身或者卖艺都没有意见，都是一种工作，笑贫不笑娼，等有一天饿到只能吃黄土的时候，只要能够活着，做什么都可以，这并不是违背道德，这是动物活着的本能。

一共四十位姑娘，按照姬念儿指的位置站定，清倌有十八个，卖身的有十四个，居中者有八人。姬念儿在下床，赤着脚在这些姑娘身边转悠了几圈，每个队伍里边拉了一个人出来。“你们叫什么名字？”

三个姑娘相互看看，余光中看见嬷嬷拼命的朝他们使眼色。

“回姬姑娘话，奴家名唤素卿。”清倌队伍里出来的姑娘答道，说话间低眉作揖，规规矩矩，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眉宇间还有一丝淡淡的傲气，像是个官家女儿，“原是清水县县令之女，家父在世时受小人蛊惑，蒙了心智，竟收受银钱，做了贪官，累及家人全部遭殃，奴家原被配官妓，尚书大人曾与家父是同窗，念我年幼，便求得圣上留我在青楼里做名清倌，此生不得嫁人。”素卿几句话带过了自己的身世，眼眶微微泛红，既生气父亲一时贪念致使家人受累，又庆幸自己能逃脱日日被人玩弄的黑暗，只可惜，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又如何，圣上明令不得嫁人，留住这唯一的清白是她毕生的尊严。

“奴家莹儿，家道中落，被人牙子卖入青楼，只想早日赚的银两，能简简单单过日子，奴家自知从青楼出去的姑娘找不着好人家，这清白留着也是无用，但又怕万一有一天遇见良人却因此遭人嫌弃，奴家愿多给予一些，只要保住身子就好。”

“奴家阮媚儿，几时被卖入的青楼已经记不清了，那是年幼，每每被卖入青楼就想着法儿的逃跑，又一再被抓回去毒打一顿，打怕了，也跑累了，便认命了，原在上宁（地名）的青楼做过头牌，倒是攒了些银子给自己赎身，原本想着找个商贾嫁了，只要不嫌弃自己，做个妾也可，那商贾本是奴家的恩客，奴家带着钱银下嫁于他，只望他以真心待我，却不曾想，那没良心的男人只是想骗走我攒下的银子，后来生意失败了，又把我卖到了听竹轩。奴家没有哪些劳什子的想法，得过且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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