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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凌澜去了哪里?
现在该怎么办?
恍惚间,似乎身侧有谁的目光深凝,她本能地望过去,就看到夜逐寒伸手端了案几上的茶盏送到唇边,微抿了一口,哪有人看她?
她也顾不上理会,心里面乱作一团。
见到众人的反应有些大,锦弦遂沉了眼眸:“朕知道,的确是有些折腾,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望各位配合,水落石出了,大家才安心不是吗?相信各位磊落,也不惧这点检查!”
此言一出,场下顿时四寂。
睨着众人的反应,锦弦唇角几不可察的微微一斜:“好了,如今时间也所剩不多,赶快开始吧!”
太医们6续起身,各就各位坐在桌案边。
蔚景紧紧攥住手心,强自压抑着心头的恐惧,逼迫自己快思忖着对策。
可是没用,根本想不到什么,脑中一片空白,只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狂乱得几欲就要从胸腔里跳出。
今日这一劫,终究是逃不过吗?她浑浑噩噩想。
检查开始。
依旧按照坐席的顺序。
相府是排在第三席,前面两席,每席只有一个男人,这样,也就是夜逐寒排第三,她,排第四。
而太医众多,总共有将近二十人,同时进行,一次性就可以上去二十个。
她,当其冲,就是第一拨。
第一席和第二席的两人已经起身准备上去。
边上的夜逐寒似乎作势也要起身,蔚景紧紧抿起了唇,只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是那样无助和绝望。
“二弟……”男人黯哑的嗓音响在耳畔。
她愕然抬头,就看到夜逐寒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对,深沉!
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一个什么更合适的词来形容。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情绪。
而此时,她却已无心去解读那里面都有些什么情绪。
因为要上场了。
上场了意味着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
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微微一笑,喊了声:“大哥”。
该来的总归要来,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而她喊夜逐寒一声,不仅是对他喊她的一个回应,也希望,在自己起身的时候,这个男人能再帮着扶她一把。
绑着棉絮,踩着假肢,真心吃力啊。果然,男人伸出了手,正要握上的她的手臂,忽然,前方传来一个女人隐隐有些崩溃的声音:“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气氛紧张的未央宫前面炸响,声音不大,却全场皆闻,所有人一震。
太医们各种手忙脚乱的准备工作停了,一席二席的两个男人的脚步停了,夜逐寒伸手作势要扶她的动作停了,所有低低的议论声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蔚景更是难以置信地睁大眸子,愕然看向出声的那个女人。
确切的说,不是她一人,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女人,包括夜逐寒,也包括锦弦。
画面就定格在这一刻,所有的人和物都是静的,只有一个身影在动,就是那个出声的女人。
女人从座位上站起,起身来到锦弦的面前,跪下,华丽繁复的袍角裙裾撒开,铺陈在地上,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莲。
怎么会?
蔚景怔怔看着那一抹背影,完全反应不过来。
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声音,恍惚间,似乎时光又回到了几年前,她不小心打碎了边国进贡给父皇的一个珍稀瓷器,她父皇很生气,命人查是谁,说要砍了那人的手脚,当时,她害怕极了,也是在关键时刻,一个人站出来,说,不用查了,那人是奴婢。
“不用查了,那人是奴婢。”
“不用查了,那人是臣妾。”
时光交错,曾经的那人与眼前的这人,重叠,再重叠。
原来,她依旧是她。
无论是贤妃,还是下人,她依旧是铃铛,是吗?
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
为何这个时候,铃铛会站出来,说此事是她所为?
明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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