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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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去抱住她说：&ldo;会的，会有的，一定会有的。&rdo;在我怀中，她低声抽泣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她应该是快乐的。我看向窗外，有一群小鸟快活地从窗前飞过，她应该象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可是，她的翅膀被折断了，再也不能飞翔了，从此快乐也消失了，我要帮她找回快乐。我默默地对自己说。在以后的日子里，和婷婷相处久了，发现她是一个性情十分古怪的小姑娘，她要么弹钢琴一弹就是一上午，要么就一刻也不弹而乱发脾气，并且还有自残的毛病，削苹果的时候她会故意将手指削破，又或者拄着双拐拼命地往前走，将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看着她这样，我心中很难受，决心要用我的爱化解她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怨恨，并帮她改掉这个坏毛病。自残一天，她一个人拄着双拐走到屋外，也许是步伐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我听到响声匆忙跑出去扶她，她却一把将我推开说：&ldo;我不用你管，不用假惺惺地可怜我，我不要你们可怜，你走开，都走开。&rdo;这时，刘妈也闻声赶来，我走过去，蹲在她身旁对她说：&ldo;婷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如果你不高兴，可以选择别的方法，例如：摔东西，这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方式，但是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好不好。&ldo;不好，我谁都不想见到，你们走，都走开，在这里没有一个小朋友愿意和我玩，因为我是一个残废，我讨厌你们所有的人。&rdo;我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着她说：&ldo;我知道，我了解，不过那也许只是你个人的想法，也许他们从来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个你，再者说人家不可能都非常主动地来找你玩呀！对不对，所以你应该经常主动地出去走一走，玩一玩，这样大家才会认识你，才会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非常可爱漂亮的小姑娘呀！&rdo;&ldo;你不用唬我了，事实不是这样，我就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rdo;她撅着嘴说。&ldo;好了，好了，我们到屋里去谈，好不好。&rdo;我把她抱起来，向她的房间走去，刚到屋内，她就用力地挣扎，我由于没有料到她会这样，所以步伐一时不稳，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我急忙爬起来，将她抱住说：&ldo;婷婷，你没事吧！&rdo;她却口气生硬地说：&ldo;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rdo;&ldo;我先把你抱到床上去。&rdo;我说。&ldo;你听到没有，我让你走开。&rdo;她朝我大喊。&ldo;我把你抱到床上后，自然会走开。&rdo;&ldo;你又在可怜我，对不对，我是不是很没用。&rdo;我有些生气，&ldo;你这样做并不表示你就有用，反而说明你是一个胆小鬼，一个只会耍小姐脾气的娇小姐。&rdo;&ldo;你也说我没用，你们都是坏人。&rdo;她爬在地上大声哭泣起来，我长叹一声安慰着她说：&ldo;婷婷，我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勇敢，很坚强的好孩子的，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这样会让我们很伤心的。&rdo;她一头扎在我怀里说：&ldo;方老师，你不明白，我也想成为一个好孩子，一个乖孩子，可是我能行吗？&rdo;我抚摸着她的头无限爱怜地说：&ldo;行，当然行，一定会行的，婷婷是个坚强的孩子！&rdo;我把她抱到床上，又安慰了她一番，她这才平静下来，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她拽住我的衣角说：&ldo;方老师，不要告诉我爸爸，好不好。&rdo;我点点头说：&ldo;婷婷，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让它成为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不好。&rdo;可是，晚上蒋先生回来了，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吃过晚饭后，他把我叫到他的书房，开门见山地问：&ldo;方小姐，听说你在教婷婷如何摔东西，对吧！我真的不明白，我们好像没有仇呀！&rdo;我心中一惊，难道他在叫刘妈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要不然我和婷婷说的话他怎么会知道呢？&ldo;当然，我们之前素未谋面怎么可能会有仇呢？至于，教婷婷如何摔东西，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不得已才那样做。&rdo;我解释道。&ldo;是吗？不得已，教人摔东西还有不得已吗？&rdo;他一副不信任的表情。&ldo;我想您作为婷婷的父亲，应该比我更了解婷婷吧！她有自残的毛病，所以我觉得摔东西可以让她消除怒气，这样也可以避免她再伤害自己，虽然摔东西是个坏习惯，但是与其让她自残，倒不如让她摔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怒气。&rdo;我继续解释道。工作被否定&ldo;这样说来，你倒是个称职的老师了，可是我怎么不知道她有自残的毛病。&rdo;他鄙夷地说。&ldo;那么你这个做父亲的比我这个做老师的还不称职。&rdo;我反驳他说。&ldo;你说话向来都这么直率吗？不顾后果的直率。&rdo;他怒视着我说。&ldo;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认为是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用尽心思委婉地说出来。&rdo;我有些生气地说。&ldo;那么它的效果是让你事倍功半呢？还是事半功倍呢？&rdo;他有些轻蔑地说。&ldo;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不肯正视自己的缺点或不足之处呢？难道改正真的是很难或很丢面子的事吗？&rdo;&ldo;你对发掘别人的缺点倒是很有研究吗？&rdo;他从鼻子中哼着说。&ldo;当然不是。&rdo;&ldo;那就闭上你的嘴，不要发表任何意见，不是你没权力而是你没有资格。&rdo;他有些嘲讽似的说。我也不甘示弱，&ldo;古人从谏如流可从来不分三六九等，而你作为现代人真的很难和古人相比，尽管你的吃、穿、住、行都很前卫。&rdo;&ldo;你不觉得你很自以为是吗？&rdo;&ldo;我，我……&rdo;我张了张嘴，没说出一句话，我觉得再这样争论下去，既毫无疑义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声音低缓地说：&ldo;婷婷是个很敏感的孩子，她需要太多的关心和照顾去抚平她内心的伤口，而您作为她的爸爸对她的关心尤为重要，因为你是她最亲最亲的亲人了，如果连你都不去关心她，理解她，那么她可就真的没有什么指望了。&rdo;&ldo;婷婷向来都是一个好孩子，乖孩子，更不会乱摔东西的。&rdo;他辩解道。&ldo;那是因为你对她了解的太少了，那一次车祸对她伤害真的太大了，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她现在变得很多疑，她以为周围的人都不再喜欢她，也不再关心她了，再加上你长时间对她的忽略让她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以至于渐渐转变为自残。&rdo;&ldo;啊！原来是这样啊！&rdo;他显得有些不自在，&ldo;所以我才千方百计地为她请家庭教师啊！&rdo;他为自己辩解道。&ldo;家庭教师也许只能解决她的学习上的问题，却未必能解决她心理上的问题，她需要的是关心和爱护。&rdo;&ldo;一个小孩子还想要这么多。&rdo;他自言自语道。&ldo;其实她要的并不多，而这些都是你能给得起的，同时也是您作为一名父亲的责任和义务。&rdo;我义不容辞地说。他&ldo;哼&rdo;了一声，说：&ldo;是吗？&rdo;又似乎带有一种自嘲地感觉，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他挥了挥手说：&ldo;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rdo;&ldo;好吧！我就不打搅您了。&rdo;我轻声说，我们的谈话就这样结束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我实在不明白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冷淡，漠不关心呢？与蒋毅明相处以后的日子很平淡，我每天教婷婷练钢琴、画画和识字，休息的时候就到院中浇浇花，晒晒太阳。日出日落，不知不觉中我到蒋府已经一个月了，对于这里的一切我已渐渐熟悉起来，傍晚时分，我经常会推着婷婷在院中散步，而到了晚上，把婷婷哄睡后，我又经常会一个人坐在花架下望着满天星斗发呆，显得有些孤寂。在这期间蒋先生是最忙的一个人了，经常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他的人影，偶尔在深夜会听到他的汽车驶入院内的声音。一天晚上，正当我们要开饭的时候，一声汽车的长鸣，接着他的汽车驶进了院内，婷婷也许是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她爸爸的原因，一下子来了精神，要求我推着她去接她爸爸，我欣然答应了，当他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出现在大厅门口，婷婷便忍不住大声地喊：&ldo;爸爸，你回来了。&rdo;可是他的反应并没有我们预想的那样热烈，而是神情冷淡地看着婷婷，寻问她钢琴练得怎么样，婷婷都高兴地一一做了回答，可他和神情依旧很冷淡，最后他看向我说：&ldo;你推着婷婷去吃饭吧！我今天很累，要回房休息了。&rdo;说完，没有看任何人一眼，独自上楼去了，我和婷婷在那一刻都沉默了。婷婷的情绪变得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