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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侯世高是安息国的王子,他与另一位叫大张的人一起出家学道。在舍卫城,每当遇到不尊重大长者的人,世高总是耐心地劝诫他们。他们一起度过了二十八年,世高曾预言自己将前往广州。然而,在乱世之中,世高遇到了一个手持利刃的凶徒,那人唾手拔刀,恶狠狠地说:“终于找到你了!”世高却大笑起来:“我前世欠下的债,所以特地来偿还。”说完,他就被凶徒杀害了。旁边有个少年惊讶地说:“这个外国人竟然会说我们国家的语言,面对死亡也毫不畏惧,他一定是神仙吧?”众人都被逗笑了。
世高的灵魂回到了安息国,再次成为王子,仍然叫世高。当他二十岁时,他再次辞别国王,出家学道。十年后,他对同学们说:“我要去会稽了结前世的恩怨,路过庐山时,我还会去拜访老朋友。”于是,他经过广州,现那个少年还在,便径直去了他家,与他讲述了往事。少年欣喜若狂,便跟着世高去了会稽。他们路过嵇由庙时,世高呼唤神只交谈。庙里的神只显现出巨蟒的形态,身长数丈,眼中流泪。世高对它说了些话,巨蟒便消失了,世高也返回了船上。这时,一个少年上船,长跪在世高面前,接受他的祝福,然后就不见了。广州的客人说:“那个少年就是庙里的神只,他终于摆脱了丑陋的形态。”据说,庙里的神只就是前世的大长者之子。后来,庙里的祭司闻到了一股鼻息,现一条大蟒已经死去,从此庙里的神只也不再显灵。
世高终于来到了会稽,刚进入市门,就遇到有人打架,误打误撞中,世高的头部受了重伤,当场死亡。而那位广州的客人从此更加精进地修行佛法。
在晋元帝时代,有个叫甲的大户子弟,突然得了急病死了。据说,他死后灵魂被带到了天上,要面见司命神。司命神一查,现甲的寿命还没尽,这么叫上来是闹错了。主管这事的神仙也挺尴尬,赶紧让甲回阳间。可甲脚疼得走不动,回不去啊。主管们愁得不行,互相说:“要是甲因为脚疼回不去,咱们可就摊上大事儿了,得背个冤枉好人的罪名。”
于是,他们一合计,决定找司命神商量。司命神想了半天,说:“刚召上来一个胡人叫康乙的,在西门外等着呢,他反正得死。他脚好使,咱们把他们的脚换一下,谁也不吃亏。”主管们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就照办了。可那胡人长得太丑了,脚也恶心得要命,甲说啥也不肯换。主管们就吓唬他:“不换你就永远留在这儿吧!”甲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主管们让两人闭上眼,一眨眼工夫,两人的脚就换过来了。甲一睁眼,现自己还活着,赶紧给家里人讲了这事。大家一看,他脚上果然长着丛丛的胡毛,还有一股子臭味。甲本来挺爱干净一人,现在弄成这样,连儿子都不想见他。虽然他活过来了,可心里总是郁闷得要命,就像死了一样。
后来有人认识那个胡人康乙,说他死后还没下葬呢,家就在笳子浦附近。甲亲自去看了胡人的尸体,果然现自己的脚长在他身上。当时正赶上胡人家办丧事,甲对着尸体就哭了。胡人的儿子特别有孝心,每到初一都哭得死去活来,跑过来抱着甲的脚哭。有时候在路上碰见了,也拉着甲哭。甲为了防着他们,每次出门都得让人守着门,生怕被他们看见。他这辈子都讨厌这双脚,就算是三伏天热得要命,也得用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从不敢露出来。
再说晋朝有个人叫干庆,他死的时候一点病都没有。当时有个术士叫吴猛,他告诉干庆的儿子:“干庆的寿命还没到头呢,我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救活,先别急着下葬。”于是他们把干庆的尸体放在一间静室里,只有心口处还稍微有点暖气。过了七天,吴猛大清早就来了,用水往干庆身上一泼,到了中午时分,干庆就苏醒了过来。他眼睛一睁,嘴巴一张,还没说话呢,全家人就都哭了起来,又笑又哭。吴猛又让人拿水给干庆漱口,他这才站了起来。吐了好几升血后,干庆就能说话了,过了三天就完全恢复了。
干庆说,他刚死的时候看见十几个人拿着绳子和枷锁,把他带到一座大狱里。狱里还有好多跟他一样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受审。眼看就要轮到他了,突然看见吴猛站在那儿跟狱官求情。狱官一听,马上就让人给他松了绑,放他回去。干庆说,他一路上经过的官府都在迎接吴猛,吴猛跟他们很客气地打招呼,但他不知道吴猛到底是什么神。
还有件事儿,生在太元年间。北地有个叫陈良的人,跟沛国的刘舒是好朋友,他俩还跟同郡的李焉一起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就一起喝酒庆祝。可没想到,李焉为了独吞钱财,竟然把陈良杀了,用芦苇裹着尸体扔到了荒草里。过了十几天,陈良竟然活了过来,回到家里,跟大家说了他死后的经历。
他说他死后看见一个戴红帽子的人领着他走,来到一座城门前。城门下有一张床,床上坐着个老头,手里拿着朱笔在点名单。戴红帽子的人说:“下面有个人叫陈良,他的魂魄还在游荡,没有统领,所以把他带来了。”老头一查名单,说:“放他回去吧。”陈良一出城门,就看见了好朋友刘舒。刘舒挺惊讶地说:“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你现在是神仙派来的,我家厕所后面桑树里有个狸猫精,老是作怪,害得我们家苦不堪言。你回去能不能帮我跟神仙说说这事儿?”陈良答应了。
他一醒过来,就跑去告状,李焉被抓了起来,判了罪。陈良还特意去告诉了刘舒家的人。他们一听,都哭了起来,说:“跟你说的一模一样!”于是,他们就把那棵树砍了,把狸猫精杀了,从此家里就太平了。
话说北府的索卢真,原本是荀羡手底下的一个小吏。就在晋太元五年的六月里,他突然病死了,可就在睡了一宿之后,竟然又活蹦乱跳地醒了过来。他说啊,自己见到了荀羡的儿子荀粹,荀粹一见他就惊喜地说:“老索啊,你的命不该这时候完啊,不过上面还得让你再找个接班人,所以暂时还不能放你回去。你要是知道有谁能干得像你这样,就推荐给我吧。”
卢真想了想,就推荐了弓颖。荀粹问:“弓颖靠谱吗?”卢真一拍胸脯:“靠谱,绝对靠谱!”荀粹就让卢真把弓颖的名字写下来,可卢真一挠头,说:“哎呀,我这大老粗哪会写字啊?”荀粹一听,就从抽屉里拿出笔来,自己写了。写完之后,卢真就乐颠颠地回家了。
刚走到半路,卢真突然碰到了一个老邻居,这邻居已经死了七八年了,现在是太山门的门主。他一见到卢真就乐了:“哟,老索,你也回来了?”然后他就拜托卢真一件事:“你回去的时候,帮我给我老婆带个话。我死之前,在大床下埋了一万五千钱,本来是打算给女儿买饰的,没想到就这么走了,也没来得及跟老婆说。”卢真一听,就答应了。
等卢真回到家,一打听才知道,老婆已经把房子卖了,搬到了武进去住。于是卢真就马不停蹄地赶到武进,找到了老婆,把邻居的话一说。老婆一听,就赶紧告诉了现在的房主,让他挖挖看。结果一挖,果然挖出了一万五千钱,跟邻居说的一模一样。卢真就用这些钱给女儿买了饰,心里别提多美了。
没过多久,弓颖也死了。大家一合计,都觉得这事儿挺神奇的,都在传卢真的奇遇。
再说有个人姓王,名字忘了,住在钱塘。他的老婆朱氏在太元九年病死了,留下了一个孤儿。就在这一年的四月,王先生也突然暴毙了。他迷迷糊糊地看见二十多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个朱红色的大门,里面摆着一张白壁床,就像宫殿一样。周围站着一群穿着朱红色衣服、戴着玄色帽子的官吏,他们身上挂着的珠宝玉器,一看就不是凡品。
王先生继续往前走,突然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就像云彩一样。王先生赶紧磕头,说自己老婆已经死了,留下个孤儿没人照顾,说着就流下了眼泪。那高个子一听,也挺同情的,就说:“本来你的命数就该到这儿了,不过看在你孤儿的份上,我给你三年时间吧。”王先生一听,赶紧说:“三年哪够啊!”旁边一个人就说:“你这俗人真傻!这里的三年,可是人世间的三十年呢!”说完,就把王先生送了出去。王先生一睁眼,现自己竟然又活了三十年。
还有件事儿,是在晋升平末年生的。当时有个章县老公,他有个女儿住在深山里。余杭有个人想娶她当老婆,可那姑娘就是不同意。后来,章县老公病死了,姑娘就去县里买棺材。走到半道上,碰见了余杭。姑娘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说,然后说:“我现在也挺难的。你要是能来我家守着我爹的尸体,等我回来,我就嫁给你。”余杭一听,就答应了。姑娘又说:“我家猪圈里有头猪,你可以杀了给爹办丧事。”
余杭到了姑娘家,刚进门就听见一阵欢声笑语。他扒开篱笆一看,原来是一群鬼在堂屋里围着章县老公的尸体玩耍呢。余杭抄起一根棍子就大喊着冲了进去,那群鬼吓得一溜烟儿跑了。余杭就守着尸体,把猪杀了。到了晚上,他看见有个老鬼伸手过来吃肉,余杭一把就抓住了老鬼的胳膊。那老鬼想跑,可余杭抓得紧紧的,怎么也挣不脱。只听见外面有一群鬼在喊:“老东西贪吃,把自己吃死了,真是活该!”余杭就对老鬼说:“杀你老公的肯定是你!你赶紧把灵魂还给他,我就放你走。你要是不还,我就一直抓着你!”老鬼一听,就说:“是我儿子们杀的。”说完就叫他儿子过来,把灵魂还给了章县老公。章县老公就慢慢活了过来,余杭也就放了老鬼。
姑娘拉着棺材回来的时候,一看见活过来的老爸,就惊喜得哭了出来。后来,她就嫁给了余杭。
话说,有个新死不久的鬼,长得那叫一个瘦骨嶙峋,满脸疲态。突然间,他看见了生前的一个老友,这老友竟然已经死去了二十年,却依旧肥肥胖胖的,满面红光。新死鬼连忙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保养的啊?”老友嘿嘿一笑,说:“其实也没啥秘诀,就是给人捣捣乱,吓吓人,人家一害怕,就会给我送吃的。”
新死鬼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那你快告诉我怎么做?”老友于是传授了一通秘籍。新死鬼兴冲冲地跑到一个大村庄的东头,看见一家人家正在虔诚地供奉佛祖。他看见屋西厢有个磨盘,就上去推了起来,跟活人推得一模一样。这家主人看见了,心里暗喜:“看来佛祖可怜我家贫,特地派个鬼来帮忙推磨。”于是赶紧叫子弟们搬来麦子给鬼磨。到了晚上,磨了十几斛麦子,新死鬼累得够呛,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可是回到家一尝,那食物的味道简直跟清水差不多,新死鬼气得大骂老友:“你丫的骗我!”
老友却不以为意:“你再去试试,总会找到好吃的。”于是新死鬼又跑到村庄的西头,进了一家供奉道教的家庭。这家门口有个碓,新死鬼就上去舂起来,跟个活人似的。这家人也高兴了:“看来昨天鬼帮了某甲,今天又来帮我们了。”于是也搬来谷子给他舂。到了晚上,舂了五十斛谷子,可还是不给鬼吃东西。新死鬼气呼呼地回家,对着老友就是一顿咆哮:“我跟你家是亲戚,你怎么能这么骗我!我两天帮了两家人,连一口饭都没吃上!”
老友却笑嘻嘻地说:“是你自己没找到对的人啊。这两家都是信佛信道的,心志坚定,哪那么容易被吓到。你再去试试找些普通百姓家,给他们捣捣乱,保证有吃的。”新死鬼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又去了。这次他找了一家门前有竹竿的,从门缝里钻进去,看见一群女子在窗前吃饭。他心念一动,抱起庭中的一只白狗,让它在空中飞。这家人一看,从来没见过这种怪事,赶紧占卜了一下,说是:“有客鬼来讨吃的。我们杀只狗,再准备些好吃的、好酒,在院子里祭拜一下,应该就没事了。”于是按照占卜的结果做了,新死鬼果然大吃了一顿。从此以后,他就经常给人捣乱,都是那老友教的。
再说广陵有个人叫刘青松,有一天早上起来,看见一个人穿着官服,拿着个牌子,说是来任命他做鲁郡太守的。那人把牌子一扔就走了,走后那牌子也不见了。第二天那人又来了,说:“你今天就得去上任了。”刘青松知道自己肯定是要死了,于是回家跟老婆孩子告别,安排了一下家事,还洗了个澡。到了傍晚,就看见有车马和官吏来迎接他。刘青松就这么突然死了,家里人看见他上了马车,向南走了百多步,然后就渐渐升高,看不见了。
还有个安定人姓韦,他在北伐姚泓的时候回了国。到了都城,住在亲戚家。当时他已经安全了,有一天来了个客人问他近况。韦某说:“虽然现在不用担心了,但我心里还是慌慌的,一点食欲都没有。想做点好吃的也没条件,真是苦啊。”夜里他睡得正香,突然有人敲床,说:“给你钱。”韦某惊醒过来,赶紧出门,看见一千钱放在外面。又看见一个戴着黑色头巾的小子拿着个牌子站在门口,他赶紧叫主人过来看,可是那小子已经不见了。韦某就用那钱买了些吃的。
还有个吕顺,他老婆死后,又娶了他老婆的妹妹。因为这事儿,他做了三个坟,可是每次快建好的时候都会出问题。有一天吕顺白天睡觉,看见他前妻来伺候他睡觉,可是身体冷得像冰一样。吕顺知道生死有别,就让她走。后来他老婆又看见了她妹妹,气得大骂:“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干嘛跟我抢一个老公!坟建不成,就是我在捣鬼!”没过多久,吕顺和他老婆就都死了。
话说庾崇,这哥们儿在建元年间在江州溺水死了。可奇怪的是,他当天就回了家,看上去跟平时没啥两样,就是老爱在他老婆皋氏的屋子里转悠。刚开始,皋氏吓得半死,每次都叫上一帮小姑子作伴,庾崇来的次数就少了些。不过偶尔还是会来,一来就生气地骂道:“老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跟老婆亲近亲近,你们这帮婆娘反倒疑神疑鬼的,真是白费了我对你的一番心意啊!”
那些小姑子们正在屋里忙活着纺线织布啥的,突然就看见空中一阵乱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拨弄,甚至有时候还会把东西扔到地上。小姑子们吓得尖叫着跑了出去,从此庾崇就经常出现。
有一天,庾崇的三岁儿子跑到妈妈身边要吃的,皋氏无奈地说:“没钱啊,哪来的吃的?”庾崇一听,心里那叫一个难受,摸了摸儿子的头,说:“老爸我倒霉催的,死得这么早,害得你跟着受苦。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受得要命。”突然,他手里就多了二百钱,放在皋氏面前说:“给孩子买点吃的吧。”就这样过了好几年,皋氏越来越穷,都快过不下去了。庾崇叹了口气说:“你既然这么守节,日子却过得这么苦,干脆我接你一起走算了。”没过多久,皋氏就病死了,庾崇也再没出现过。
再说马仲叔和王志这俩哥们儿,都是辽东人,关系好得不得了。马仲叔先死了,后来突然现身对王志说:“哥们儿,我死得早啊,心里老想着你。我知道你老婆没了,特意给你找了个新老婆。十一月二十日就送到你家去,你提前打扫打扫屋子,铺好床席等着就行。”到了那天,王志把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铺好了床席。可巧那天突然刮起了大风,天昏地暗的,等到傍晚风停了,王志现寝室里突然多了个屏风,还有床帐子。他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床上躺着一个美女,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似的。王志一家子都惊呆了,没人敢靠近,只有王志敢过去看看。不一会儿那美女就醒了,坐起来问王志:“你是谁啊?”美女说:“我是河南人,我爸是清和太守。我本来要嫁人的,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跑这儿来了。”王志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美女说:“看来是天意让我做你老婆啊。”于是两人就成了夫妻,王志还带她回家见了父母,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觉得这真是天意啊!后来两人还生了个儿子,后来做了南郡太守。
还有个衡阳太守叫王矩的,调到广州去的时候,在长沙遇见了一个大汉,身高一丈多,穿着白布单衣。那大汉把奏章放在岸上,叫王矩的奴仆过来,说:“让你主子过来见我。”王矩一看那奏章,上面写着杜灵之的名字。两人上了船聊了起来,回忆了一下过去的时光。王矩问:“杜兄是京兆人吧,什么时候来的?”杜灵之回答说:“早上的船。”王矩觉得奇怪,就问他是怎么回事。杜灵之说:“我说的京兆是天上的京兆,我是个鬼,是奉命来见你的。”王矩一听吓得够呛,赶紧求纸笔来写东西,说:“你肯定不懂天上的字。”于是又做了份卷轴,让王矩找个小箱子装起来,封好交给王矩说:“你现在别打开,到了广州再看。”王矩到了广州几个月后,心里郁闷得慌,就打开那卷轴看了看,上面写着让他去当左司命主簿。王矩一看就恶心得不行,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话说近代有个人捡了个小仆人,这小仆人天天嚷嚷着想回家,可主人就是不放人。日子一久,有天晚上,这小仆人就在窗下打盹。突然,有个人看见门里走出个五六十岁的胖大妈,走路一瘸一拐的。小仆人睡得正香,被子都滑下来了,大妈就走过去,把锦被给他盖上,然后慢慢悠悠地出门了。可这小仆人一翻身,被子又掉了,大妈又走过来给他盖上。这下主人觉得奇怪了,第二天就问小仆人到底为啥老想回家。小仆人说:“我妈病了。”主人又问:“你妈啥样啊?多大年纪?”小仆人描述的跟他看到的胖大妈一模一样,就是身材有点出入。主人又问:“你妈得啥病了?”小仆人说:“水肿。”主人一听,就准他回家了。小仆人一出门就收到家里的信,说他妈去世了。主人一想,那大妈那么胖,搞不好就是水肿的样子呢。
再说会稽有个叫贺思令的,这人弹琴弹得特好。有天晚上,他坐在月光下弹琴,突然有个人走过来,长得高大威猛,手上还戴着刑具,一脸惨样。这人在院子里听了会儿琴,就夸贺思令弹得好,两人就聊了起来。那人自称是嵇中散,说贺思令弹琴手法快,但跟古法比还差了点。于是就把《广陵散》教给他,贺思令就这么学会了,这曲子到现在还有人弹呢。
元嘉年间,太山有个叫巢氏的人,以前当过相县的县令,后来住在晋陵。有天他家的丫鬟去砍柴,突然有个人追上来跟她聊天,聊着聊着两人就好上了。那人就跟着丫鬟回了家,住下来不走了。巢氏怕惹麻烦,晚上就把丫鬟赶出去,可总能听见两人在外面唱歌聊天,声音还挺大,就是看不见人,只有丫鬟能看见他。自从这人来了以后,巢氏家里就总有钱有物,吃喝不愁。每次喝酒的时候,那人就吹笛子唱歌,歌词是:“闲夜寂已清,长笛亮且鸣。若欲知我者,姓郭字长生”。
晋朝义熙年间,范寅在南康郡当官的时候,听赣县的一个小吏说,有次他进山砍柴,抓到两只大乌龟,都有一尺多盘那么大。他还没砍够柴呢,就看见两棵树长在一起,就把乌龟放在树中间,继续砍柴。后来他离乌龟有点远,又下了雨,懒得回去拿,就走了。过了十二年,他又进山,看见那两只乌龟,一只的壳已经干了,另一只还活着,壳长得特别长,被树夹住的地方有四寸多厚,两头有一尺多厚,像个马鞍似的。
在一个繁华的城镇里,有户富贵人家,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从小就宠得没边。这少爷呢,有天逛市集,一眼就看上了一个卖胡粉的美女,心里痒痒得不行,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他就想了个招,每天去买胡粉,借机跟美女搭讪。一开始他啥也不说,就这么日复一日地买粉,美女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
第二天,少爷又来了,美女就问他:“你天天买这粉,到底想干啥啊?”少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但嘴上还是硬撑着说:“我就是喜欢你,不好意思直接说。每次来就想看看你,所以就假装买粉了。”美女一听,心里有点小感动,就答应了跟他交往,约定明晚相见。
这少爷高兴坏了,晚上早早就躺在床上等美女来。等到天快黑的时候,美女果然来了,少爷一激动,就紧紧抱住她,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然后就这么高兴得一命呜呼了。美女一看,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就赶紧溜了。
第二天早上,少爷的爸妈现儿子还没起床,就过去看看,结果现儿子已经死了。他们打开儿子的箱子,现里面有一大堆胡粉,他妈妈就说:“肯定是这胡粉害了我儿子!”于是他们就跑到市集上,把所有的胡粉都买了回来,结果现其中有一包跟美女的手迹一模一样。他们就把美女抓起来,问她:“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美女一听,就哭着把实情都说了出来。
但少爷的爸妈不信啊,就把她告到了官府。美女说:“我难道还怕死吗?只求能让我再见他一面,好好哭一场。”县令就答应了。美女一去,就抱着少爷的尸体痛哭:“你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我啊!如果你的魂魄还在,就告诉我你恨不恨我吧!”结果这么一哭,少爷竟然活了过来,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最后,他们就成了夫妻,子孙满堂。
再说说许攸吧,他有一天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官吏捧着一个漆案,案上有六封文书。那官吏跪下来拜他,说:“您将来要做北斗君。”到了第二年七月,他又做了一个梦,这次是一案四封文书,上面写着“陈康为主簿”。醒来后,陈康就来了,说:“我今天来拜访您。”许攸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问陈康:“我做道士,死了也不过做个社公。现在居然要做北斗主簿,真是惭愧啊。”结果第二年七月,他们两个人就同一天死了。
还有个故事,说的是晋朝咸和初年,有个叫徐精的人出远门,做了个梦,梦见跟老婆睡觉,然后老婆就怀孕了,还说将来孩子要做巫师,死了就做社公。第二年,他老婆果然生了个孩子,后来事情真的就跟他梦里说的一样。
还有个贵人死后,永兴县令王奉先做了个梦,梦见那贵人跟他像平常一样聊天。王奉先就问:“你死后还有情感吗?”贵人回答说:“我已经去他家问过他的婢女了。”王奉先醒来后,就去问那婢女,婢女说:“今天做了个噩梦,梦见郎君来了。”这些故事啊,说起来都神乎其神的,让人不得不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说。
十
话说,徐羡之身为王雄少傅的主簿,某天晚上做了个梦,梦里老爸对他说:“儿子啊,你以后千万别再过那个朱雀桁了,将来你会达的。”徐羡之醒来后,心里就琢磨着这梦是啥意思。
有天,他骑马走到朱雀桁中间,突然想起了老爸的梦,心想:“哎呀,我是不是该听老爸的话,别过去了?”于是他一勒马,掉头就走。嘿,你猜怎么着?就在他刚掉头的时候,那朱雀桁“咔嚓”一声就断了!徐羡之惊得一身冷汗,心想:“这梦也太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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