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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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长辈会对晚辈动心吗？

  6小凤对此十分头疼，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怂。

  生平第一次认怂的6小凤，很怂地离开了开封城。几个月后，又听花满楼说白飞飞打算盖一栋楼，名叫飞花。

  花满楼说飞花楼所在的地方，在苏州缘山。缘山是花家的地，白飞飞既然得了缘山，其中自然是得了花家的肯。才听说她要盖一栋楼，又听说她打算让那个名叫纪晓芙的女子当总管，纪晓芙此人6小凤是知道的，那是峨眉多年前出走的弟子。

  白飞飞谁不好选，为什么非要选纪晓芙当她的总管？

  6小凤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很欢乐地跳了几下，觉得胆大包天四个字已经不能用在白飞飞身上了。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至苏州缘山，一去可不得了，她不止收下了纪晓芙母女，还花一千两银子将朱七七买了下来。

  将朱七七买下来不是坏事，但她将人买下来也不给仁义山庄报个信，这让6小凤十分无语。

  但这阵子，他琢磨白飞飞的性子也琢磨透了，在有的事情上，白飞飞执拗得不可思议。譬如说，她既然封锁了朱七七在缘山的消息，那么当然是不稀罕当仁义山庄的什么大恩人。她不派人送信去仁义山庄，那就是不想送。她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劝得动她。

  当然，6小凤觉得就冲着她将朱七七买了下来这一点，仁义山庄的朱富贵也会感激她一辈子的。

  只是……6小凤觉得白飞飞如今的性子真的是给人惯得不能要了！

  ☆、番外：情起（三）

  6小凤出现在缘山白飞飞的院子时，她正在院外与纪晓芙谈话。6小凤觉得白飞飞的逻辑一般人弄不明白，譬如说收留纪晓芙和杨不悔。

  6小凤一直认为，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是高风亮节，可总是带着几分迂腐，似乎不迂腐就枉称是名门正派。好比说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武当派张三丰百岁寿辰，各路名门正派人士说是去贺寿，可结果就是去逼问张翠山夫妻关于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又好比说张翠山因为妻子多年前的错事觉得对不起师父师哥师弟，自尽了，这下可好了，白眉鹰王的女儿殷素素也跟着殉情，留下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张无忌，有必要么？

  名门正派迂腐，所以养出来的弟子也是比较迂腐，连带着曾经行事肆意的妖女与名门正派的人相处了十年，也迂腐起来。真是有种愚忠愚孝愚殉情之感，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留下垂髻幼儿孤苦伶仃的，何其可怜？

  总之说起名门正派，6小凤只是觉得这些名门正派的人都挺忠心听孝顺的，忠心师门孝顺师父。如果有一天峨眉派真想要联合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来收拾幽灵宫，那么纪晓芙对白飞飞而言，无疑是一个变数。

  可即便是纪晓芙本人针对此事向白飞飞提出质疑，她的回答也十分干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几月不见，当再度见到白飞飞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6小凤总觉得她似乎清减了些。暮色中，一身白色衣裳衣袂翻飞，简直可以当是不小心落了山间的那啥了。

  “飞飞，你一定要这样吗？”他忍不住问她关于纪晓芙的事情。

  她却不以为意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不去管你的薛冰，竟有空来管我？”

  6小凤：“……”

  他可以理解为，这个姑娘是在吃醋。6小凤一向害怕女人在他面前吃醋，因为女人一旦吃起醋来，就很不可理喻。女人一旦很不可理喻，那么头疼的总是男人。但如果吃醋的人是白飞飞，他现自己心底竟然带着几分莞尔又夹杂着异样暧昧的宠溺。

  脑子一热，便忍不住与她说：“这可冤枉了，自从开封城一别，我便再也没有见过薛冰。”

  白飞飞没有再说话，这个姑娘从他认识她的时候开始，就很喜欢时不时地不搭理人，他都习以为常了。

  入夜的缘山很安静，静得耳旁只有山间的虫鸣声，只是白飞飞的一声喷嚏让正在神游天外的6小凤回了神。

  他看向那个立在月色下的姑娘，一袭广袖白色长裙，腰间用巴掌大的浅蓝色缎带束着，不盈一握的腰身看着感觉她分外单薄。

  眉头一皱，手中的红披风已经丢了过去，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肩膀，她却将那披风扔了回来。

  她说：“别拿对其他人的手段来对付我。”

  6小凤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叹息问道：“那你想我怎么做呢？”

  如果是按照6小凤往常的性格，彼此看对眼了在一起没什么。还是那句话，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譬如他从前许多的风流债，只要你情我愿，为什么不可以？

  可他心里又明白，白飞飞跟那些倒贴上来的江湖女侠不一样。白飞飞不是那种我今天跟你及时行乐，明天你想走就走，我不管你。你有你的阳关大道，我有我的独木小桥，谁也不管谁。

  6小凤觉得白飞飞就像是一本让他很稀罕的书籍，即便是没有耐心细细看完琢磨其中意味，那么买回来放在揣在怀里放着，那也是好的。

  6小凤内心正在天人交战，白飞飞却忽然问——

  “如果有一天，我疯了或者是傻了，你会管我吗？”

  白飞飞问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很淡漠，像是自己刚才所说的只是“啊，今晚月色真美”这样的一句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