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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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红土之地1（第1页）

艾琳骑在名叫“飞雪”的雪白角羚上眺望着眼前壮丽的景色，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深呼吸后发出“哇~好美呀”的赞叹。

“是呀，真没想到红土的平原竟然是这么的壮阔！”身边亚麻色头发的少年也是发自肺腑地说。

从乌克拉山的山顶向前远眺，休特雷恩眼前是一望无垠的红土平原。可以想象得到，千万年前曾经有数条暴戾的大河在这片平原上奔流而过。河流几经改道最终却挨不过时间的流逝，逐渐干涸。现在的平原上只残留下了被河水常年冲刷后深深浅浅蜿蜒曲折的旧河道。这些历史风雨留下的千沟万壑在深红的大地上描绘出一副壮丽又残美的画卷。休特雷恩也难免被这大自然的奇观深深震动，豪迈的情愫由心底升起。只是个性使然，话语间他一如既往的保持着稳重的作风。

从云岭出发后，少年和少女组成的小小旅队为了完成逝去者的心愿，穿越了素有“圣伯尼伦斯之丝带”的形状狭长的卡斯奇行省，又登上卡斯奇行省和东耶鲁行省交界处的乌克拉山。他们的目的地是东耶鲁行省边境一侧一个叫科尔文达的城市。那里便是休特雷恩背后那柄断了斧柄的战斧的主人马科斯？斯帕克的故乡。

这一路走来，两人小队的旅程还算顺利。虽然调皮的艾琳喜欢挑那些无人问津的山间小路走，但是事实不如女孩所料，除了两拨弱小的格格特小树精，他们似乎和强大凶残的魔兽无缘。女孩努力地将格格特小树精想像成巨大的恶龙，挥舞者“北极星”勇敢地冲了上去。

可是“恶龙”们无意和这个他们眼中那龇牙咧嘴的“母夜叉”产生任何的过节，飞一般消失在山丘灌木后。无奈的艾琳更多时候只能在捕食野味时展现她精湛的弓箭技巧。当打猎这一路上唯一的乐趣都被银发少女无情独占后，休特雷恩无奈地发现自己彻彻底底沦落成一个游手好闲的人。

乌克拉山是横断在卡斯奇行省和东耶鲁行省之间一段山峦，它的主峰顶上树立着两个行省之间的界碑。卡斯奇行省那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被这段海拔不是很高地势却颇为陡峭的山峦突兀地截断了，而山的那边是就是红土的平原，也是圣伯尼伦斯帝国最贫瘠的两个行省——东西耶鲁。

东西耶鲁两个行省的情况和云岭地区基本相同。它是圣伯尼伦斯的开国皇帝埃尔维斯？乔？高德佛里册封给圣伯尼伦斯帝国三个开国大家族中普雷斯科特家族的自治行省。当年普雷斯科特家族在“光明皇帝”的军队从云岭杀入北泽维尔大陆时义无反顾率领红土平原上的居民加入到埃尔维斯的阵营中，成为这位国开国皇帝在平定北方诸国的大小战役中不可或缺的力量。开明的埃尔维斯？乔？高德佛里笔下在建国之后就将这片红色的平原赐还给普雷斯科特家族。从此普雷斯科特家族也为圣伯尼伦斯帝国兢兢业业地镇守着帝国的北疆，抵御着更北方蛮荒之族的入侵。

东西耶鲁之所以会成为圣伯尼伦斯帝国最贫瘠的行省，不能责怪普雷斯科特家族治理不利，着实是因为红土平原太过干旱，农业、畜牧业都不能有很好的发展，这一点和遥远的沙漠之国伊西斯十分相似。相反，经过普雷斯科特家两千年来的精心治理，这种情况到目前为止已经改善了很多。

早几代普雷斯科特家族的族长就开始着手保护流量已经变得相当弱小的几条河流，就着这些珍贵的水源在红土平原的旧河道里建立了独具特色又十分符合地理情况的狭长城市，将平原上人们旧有的游牧式的生活改为定居，大大的提升了人民的生活条件。这也使得红土平原上的人们丢掉了被帝国其他地区人所嘲笑的蛮荒形象。

后几代普雷斯科特家族再接再厉，在平原上兴修水利和道路，加强了人民生活的基础建设。有一代贤明的家族甚至组织了大量的人力在地势险峻的乌克拉山上开出一条通向卡斯奇行省的商道，使富饶的卡斯奇行省的物质可以方便的流入贫瘠的红土平原。休特雷恩和艾琳现在就站在乌克拉山主峰的顶端，接下来他们就将沿着这条浓缩了红土平原人民智慧和勤劳的商道进入东耶鲁。

当高空的冷空气下降，被太阳烤得火热的平原地表形成热气流上升时，风之精灵就借着这股自然的力量卷起了他们心中的狂潮。风面被夹带着土沫赋予了深红色，一路肆无忌惮的席卷而来，终于在乌克拉山的阴面扬起，借着山势冲向云霄。艾琳赶忙双手交叉拉着雪绒斗篷的两边，强猛的气流将宽大的斗篷冲得鼓鼓的，也吹散了她银丝般的秀发。这位来自云之国度的少女毫不避让地享受这狂风带给她的强烈感受，侨生生的脸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任由风之精灵爱抚。她眯着秀目看着身边目光执著着远方的同伴。休特雷恩那亚麻色生来就有点卷的半短头发和褐色的单薄外衣都被风精调皮地撕扯着，可这也不阻止少年对红色地平线另一边的向往。

“这就是站在高处看远方的感觉吗？实在是太美妙了！”身临期境之后，艾琳更能体会到古老诗句中远行者豪迈的激情。

“当然啦！”男孩扬起马鞭指向前，大声道，“每次站在山头眺望远方时，都会有想快马加鞭地冲过地平线的想法！”

“那我们就看看这次谁先从过线吧！”说完，女孩轻拍座下的角羚，回身从官道冲向山下。

“赖皮！你又偷跑呀！”少年双腿一夹马肚子，追她而去。

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两人不顾泠洌的风吹得衣衫咧咧作响，就这么飞奔着投向红土平原的怀抱，冲向大地的彼方。

“我站在高处看远方，

看我走过的道路，停过的地方，

引起对往事的回想。

我站在高处看远方，

看要走的道路，要去的地方，

是否有希望？”

优美的女声在风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