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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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遇仙（第1页）

姑射山相传为尧帝夫人鹿仙女诞生之地，也是尧帝以围棋教子丹朱之处。庄子也在此地悟道飞升，他在《逍遥游》中写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姑射山奇峰异洞，苍松翠柏，青山环抱。山中有南北两处仙洞巍然对峙，两洞之间横卧一条深渊，深不见底，寻常人等根本无法逾越。

秦若虚家里所在的姑射村就坐落在这雄伟的姑射山下。第二天一早，秦若虚便拿着自己专用的迷你小斧头上山砍柴，对于从小在山村里长大的孩子来说，爬山涉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而对于郁闷了一晚上的小若虚来说，上山砍柴正好可以放松放松心情。

秦若虚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秋天的美景，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昨日输掉的棋局。不想则罢，一想则现，很多盘棋其实都是有机会的。但自己光想着吃别人的棋子，对于自己被打吃的棋子，有危险的棋子，经常视而不见，如此这般，不输才怪。与其说是输给了对手，不如说是输给了自己。

秦若虚越想思路越清晰，越想越不服气。心道，若是下次再遇到那钱弘元，自己必然不会再输，至少不会输得那么惨吧。

峰回路转，眼前突然出现一片竹林。正思索棋局的秦若虚猛地一惊，这似乎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山路。

秦若虚从小就喜欢爬野山，钻山洞，还自行开出过好几条新颖的上下山路线，所以，他只是略感意外，并没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依旧向前走去。

竹林郁郁葱葱，春意黯然，完全不像是秋天的景象。秦若虚继续往前走，风拂竹叶，唏沙作响，前方偶有丁丁落子之声。秦若虚继续往竹林深处走去，抬头一看，有二人正竹下围棋。

有诗云：“山僧对棋坐，局上竹阴清。映竹无人见，时闻落子声。”前方弈棋者，一人着玄衣，一人着黄衣，玄衣白子，黄衣黑子，不是山僧，倒似神仙中人。

秦若虚缓步上前，静静站在棋盘边上观看，而两位老人则弈棋依旧。

棋局似乎刚开始不久，让秦若虚感到奇怪的是，棋盘的中间并没有预先摆上一个“十字”。黑白棋子而是从边角铺展开来，匀称散布在棋盘上，逐步再向中腹展。

随着棋局的推进，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但棋子之间的接触却非常少，这让秦若虚感到非常疑惑。更让秦若虚感到不解的是，好几次明明是可以吃子的，双方却视而不见，这似乎下的并不是围棋，至少不是秦若虚心目中的围棋。

秦若虚是越看越疑惑，越看越迷糊。虽然看不明白，但他却能够从内心感受到，棋子高低配合，自然起伏，散出一种天然之美。秦若虚甚至有一种棋盘、棋子、竹林、青山、天地万物浑然一体的感觉。正是这种大道之美，牵引着秦若虚，让他不知不觉中沉醉在这黑白之间。

玄衣的白子刚健中正，如帝王般君临天下，云行雨施，时乘六龙以御天。黄衣的黑子则柔顺自然，如大地一般厚德载物，含万物而化光。忽然之间，棋局戛然而止，似乎下完了，似乎并没有下完。

黑子黄衣人道：“白棋攻杀酣畅淋漓，却又能收放自如，正如乾兄之以美利利天下，却不言所利。境界高远，兄弟我自叹不如。”

白子玄衣人道：“坤弟含弘光大，以至柔而动，竟显刚强，局势还早，胜负尚未可知。”

黑子黄衣人道：“大道之辩，不在方罫之间，今日此局，就此打住可好？”

白子玄衣人点了点头，目光移向棋局边上似懂非懂，如幻似梦，神游太虚之间的秦若虚，缓声问道：“小娃儿觉得呢，这盘棋谁能赢？”

“我不是很清楚，但觉得这下的好像不是围棋。”秦若虚满脑子疑惑，又道：“不过，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白子玄衣人见这小娃娃天真可爱，哈哈笑道：“这当然是围棋。”

黑子黄衣人则忽有所思，缓缓点头道：“也可以说不是围棋。”

两位弈棋者继而相视一笑。

秦若虚观棋之时，脑袋飞运转，虽然不知站了多久，但并不感觉到饿。此时，棋局结束，肚子早已是咕咕作响。

黑子黄衣人问道：“小娃娃看棋看了半天，应该是饿了吧？”

小秦若虚吧唧吧唧点点头，看了看两人，却又摇头道：“你们不饿，那我就也不饿。”

黑子黄衣人哈哈大笑，却从怀中掏出一粒枣核般的东西：“那你想吃么？”

秦若虚见到有好吃的，开心道：“这是要给我吃的么？”

白子玄衣人笑道：“我想吃，他还不给我呢。”

秦若虚看着那黑子黄衣人，说道：“爷爷还有么？如果有的话，那就给他吃一颗呗。”

黑子黄衣人莞尔一笑：“今天却只就带了一颗，你我今日有缘，就给你吃了吧。”

秦若虚很是开心，伸手拿过，往嘴里一塞，入口即化，一股柔顺之气直冲丹田，精神为之一振，肚子一下子也不觉得饿了。

黑子黄衣人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秦若虚则有点小郁闷，可伶兮兮道：“还没吃出啥味道，忽然间就没了。”

“你难道还想吃不成？我这是真没了。”黑子黄衣人接着又笑道：“棋已下完，小娃儿还是早点回家吧。”

秦若虚这时候确实也想回家了，然而绿竹茫茫，他左顾右盼，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白子玄衣人则随手指向一处，笑道：“朝着这个方向一直向前走，便可以回家。”

“好的，那我就回家了，两位爷爷再见咯。”秦若虚于是便径直往前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一直醉心于棋局，居然忘记问二人叫什么名字了。于是，便回头想问一问。

然而，回间，竹林已杳然不见。再一回，却正是回家之路。

回家后，秦若虚并没有和父母提及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