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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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刑警的眼睛，深沉如水，似有暖意，却又不露分毫，是简瑶所看不透的。

  ——

  这是一起非常扭曲，又非常有创意的谋杀案。

  简瑶不得不这样评价。

  至少她从未遇见过，并且在看到案现场照片时，感到胆寒。

  市刑警队的办公室里，灯光全灭，幻灯片正在放映。邵勇主持会议，简瑶和方青坐在他身侧。一名刑警正在介绍案qíng：&1dquo;死者聂拾君，24岁，女xing，本省人，生前在一家软件公司从事财务工作。单身未婚。”

  屏幕上出现一个年轻女孩照片。短、中等个头，瘦小，穿着普通的衬衣长裤，这应当是一张生活照。聂拾君的脸上并无笑容。

  因为薄靳言对微表qíng研究有一些涉猎，所以简瑶这几年对于人的面相也有些了结。这聂拾君相貌普通，表qíng拘谨，显得有些内敛。总之整个人看起来平淡无奇。

  &1dquo;尸体是在昨天早上5点3o，在望江公园被一名清洁工现。法医初步推断死亡时间是前一天夜里22点至23点之间。死亡原因是被人用绳索勒住颈部，造成机械xing窒息死亡。我们一接到报案，在公园开园之前，就封锁了现场。”

  屏幕上，出现一条小路，深入树林中。石板小路蜿蜒，旁边还矗立着几块岩石作为点缀。路旁花糙丛生。

  聂拾君蜷在路中央。

  &1dquo;是蝴蝶。”邵勇沉声说，&1dquo;我已经找省昆虫研究所的老师电话咨询过了，这种图案，非常像一种叫做’宽尾凤蝶’的蝴蝶。在我省不少城市都有。只是这几年生态环境不太好，数量比以前少多了。”

  众刑警低声议论着，方青偏头看着简瑶，小声问：&1dquo;有什么感觉？”

  简瑶的眼睛盯着屏幕，缓缓说：&1dquo;感觉他非常耐心，但又充满压抑的qíng绪。”

  方青神色一凛。

  刑警继续介绍道：&1dquo;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迅展开了调查。目前了解的qíng况如下：一、案地点位于公园偏僻深处，没有安装摄像头。当时时间又很晚，没有目击者。公园入口的摄像头拍到聂拾君跑步进入的时间是22：o5，据此可以推断出她跑至案地点的时间在22:2o-22:25之间。这也符合法医推断的遇害时间。

  二、聂拾君家中关系简单，父母都在老家，没有兄弟姐妹。据软件公司同事反映，聂拾君xing格内向、循规蹈矩、很少jiao际，跟同事们日常jiao流也不多。从来不跟人起冲突。也不存在金钱方面的纠葛，她的银行卡上还有1万定期和2ooo多现金，没有负债。

  三、聂拾君的朋友很少，唯一走得近的，是她的同居室友，也是她的大学同学，一个叫冯悦兮的女孩。但是案前一天，冯悦兮恰好回乡下老家了，今天才回来。我们已经派人去汽车站了，应该很快就会带回局里来。”

  方青眯了眯眼，说：&1dquo;也就是说，现在仇杀、qíng杀、财杀这几个方面，都找不到明显理由和线索。聂拾君却突然被人用这种奇怪的方式杀掉了。”

  &1dquo;是的。”邵勇答道，&1dquo;所以我们才请求犯罪心理专家的帮忙。”他看向简瑶，简瑶恰好也与他视线一触，点头道：&1dquo;我们会尽力而为。”

  &1dquo;那么简老师，你认为他会是那种人吗？”邵勇又问。

  简瑶直视着他，答：&1dquo;目前只生了一起案件，所以暂时不能下结论。但我们会尽快掌握更深入的线索，给出罪犯的画像。”

  ——

  会后没多久，本案的重要相关人、聂拾君的好友冯悦兮，来到警局。简瑶和方青，一起旁听了对她的询问。

  冯悦兮一露脸，众人就觉察到，她是跟聂拾君完全不同的女孩。

  冯悦兮坐在审讯室里，穿着蝙蝠衫T恤，下边是7分裤，高跟鞋。简瑶认出，那都是不错的牌子，价格不便宜。兼之她长披肩，妆容清淡，一看就是容貌十分出众的女子。她也并不内向，尽管眼眶因为哭泣而红肿着，但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望着刑警，就像会说话。对于刑警提出的任何问题，也都非常配合地回答。显然是善于jiao际的沉稳女孩。

  冯悦兮双手握着纸杯，仿佛这样就能温暖一些。事实上，她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接受聂拾君突然被杀的事实。

  &1dquo;你是聂拾君最好的朋友，据你所知，她平时有跟人结仇吗？”刑警问。

  冯悦兮摇摇头：&1dquo;没有。拾君这个人&he11ip;&he11ip;话都很少，接触的人也不多，根本不会跟人结仇。”

  &1dquo;她有男朋友吗？或者跟那个男人走得近？”

  冯悦兮还是摇头：&1dquo;没有。她没有男朋友。”

  &1dquo;会不会有男人在追求她，你不知道？”

  &1dquo;不会。”冯悦兮肯定地答，&1dquo;她几乎所有时间都呆在家里，要么就是跟我在一起，她一定没有男朋友。”

  说到这里，冯悦兮脑海中，也浮现出过往的许多画面——

  外人都觉得聂拾君这人内向孤僻，不宜亲近。其实接触久了，才知道她其实也是个心思细腻、温柔妥帖的人。

  冯悦兮想起每每早晨，聂拾君站在玄关，笑着对她说：&1dquo;兮兮，今晚想吃什么，我下班买回家做？”她总是欢呼：&1dquo;拾君你太能gan了！万岁！”

  想起每次两人一起逛商场，聂拾君拿起一块粉饼，微笑递到她面前，说：&1dquo;这个颜色很衬你。”

  也想起她为了爱qíng烦恼，坐在沙上不吭声。聂拾君走到她身边坐下说：&1dquo;兮兮，我看他们都不适合你。长得好但是学历低的男人，能顶什么用？一个啥qíng也没有的办公室白领，又不幽默又没有人格魅力，你真的看得上？”

  当时冯悦兮也怔忪了，当然，也带着一点优越感，说：&1dquo;拾君，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都那么喜欢我。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对我都很好。可是我选了这么多年，也没选出来&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