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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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高拱（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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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道：“起来吧，实话告诉朕就是。”

“谢陛下。”

余懋学收了一下泪，说后就起身回道：“如陛下所言，臣的确因官俸不足而生计艰难，偏偏时下辅臣又刻薄，政法又严苛，也就产生不满。”

朱翊钧点头：“卿也不必自责。是朝廷亏欠官俸严重，而寒了清廉之臣的心。致使考成政一推行，官怨丛生。”

“陛下说的是，此为辅弼之过。”

张居正这时回了一句。

朱翊钧摆手：“先生不必如此说。朕是子，是朕为政不善，不但内廷亏空严重，俸禄放不足，乃至朕自己也四季常服不过八套，织造局的织工也因此宁去徐家为长工而不愿供职于织造局，更甚朕自己连个洗都不敢换；外朝就不必说，许多官员俸禄一直都未齐，而究其根源，皆是国家未富。皆朕的过错。所谓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不该令臣民受此辛苦。”

余懋学听朱翊钧这么说，道：“陛下这话让臣无自容！”

朱翊钧则看向他道：“分明是卿让朕无自容。卿又何必这么说。不过，朕倒也因此想问问卿，卿既然坚守文人道义，耻于言利，而不好直说对官俸不足不满，只将怨愤归咎于考成太严，可有想过，考成虽苦了百官却利国利民本身就符合文人所持下为公之道义，缘何卿却在考成上面又不守文人道义了？”

余懋学一时语塞。

朱翊钧又问：“卿认为海瑞如何？”

“吾等楷模。”

余懋学道。

朱翊钧道：“既然卿以他为楷模，当不能只学他清廉刚直，还要学他识大体，知道自己为官难，是国家未富，非辅臣刻薄，政严苛。”

“臣甘愿伏诛！”

听了朱翊钧这话，余懋学再次含泪匍匐在。

“大可不必！”

朱翊钧说了一句，就看向张居正：“先生，现在官员欠俸补足且足色放的话，需多少白银？”

张居正道：“回陛下，需银一百二十七万余两。”

朱翊钧听后点，转头看向张宏，道：“加上补齐昨日所奏欠的军饷，还是够的。那就将抄没冯保所得的內帑足色补足吧，以免因此事影响政。昨日先生言过，为君当引导其公私，燮理其阴阳。朕愿意相信，臣僚们有奉公守节、尽心王事之心，但也要承认他们心里因考成太严可又所得不足而对政滋生怨愤之心。”

“陛下仁厚！可追尧舜！臣为下同僚谢陛下！”

余懋学听后突然一拜。

朱翊钧没有理他，只是问着张居正：“另外，此次考成，可有优秀者？”

“回陛下，也有的。文臣之申时行、张学颜、王用汲、金学曾、叶梦熊，还有武将之戚继光、李成梁皆考成结果不错，另外六科也有表现卓越者，如户科右给事中石应岳这些。”

张居正回道。

朱翊钧道：“那就将这些人俸时奖半年俸禄，足色！以作恩赏。另外，皆加官衔一级。以后也如此例。先生觉得如何？”

“陛下圣明！如此可扬其公心也！”

张居正回道。

朱翊钧笑了笑道：“今年是因为抄没冯保可补亏空可赏银，但这非持续之法，彻底解决亏空还需要先生为朕分忧。”

“臣当竭尽全力，使国家富庶，下兴盛。”

张居正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