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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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

一星期前

“慢慢喝，小心烫。”端木临对正在喝汤的我紧张的叮嘱。

喝了大概一半的样子我已经不想再喝，把壶丢回给了他。

“已经够了吗？”他把壶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道，“你很多天没进食了，应该要多吃一点比较好。”

“不用。”我半躺在靠枕上，懒懒的回答。这几天每晚每晚的做着噩梦，失眠的厉害，刚刚喝了暖暖的汤汁下去，现在开始有点犯困了。

“喔……”闻言他没多说什么，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为我擦拭嘴角，“累了吗？”

“没什么。”我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想睡了。”

“其实也没什么，这几天你都不理我，可我真的想和你聊聊天，可以吗？”他试探性的问我，很担心我会拒绝。

的确，自从那天早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拿正眼看他，连嫌恶的眼神或言语都懒得给。我越拒绝他却越要接近我，这样下去他永远也不可能在我面前消失，而现在的我处境依然很危险，即使是为了自己也不能贸然离开，我没有打算只是为了逃避他而赔上自己的性命。所以，我只能这样，对他冷淡，也但愿他能慢慢冷淡下来，这样子，我才有机会逃离他温情的陷阱。我不能再接受他的好了，如果再被他背叛一次的话，那么我死去的将不止是痛苦回忆，而是整个灵魂。

瑞瑞……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对于杀死自己的人你到死前还在维护着，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投进他的怀抱，恳求他的庇护吧？我和你终究是不一样的。虽然两个生命曾短暂的密切交汇了几年时间，到最后还是轻易就分离了。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恨过她吧？当她死的那一刻，我明明那么痛苦。我只是没有办法接受，那时的她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人，看着最重要的人在面前死去，那份悲哀的心情连自己的回忆都可以冻结。也许只是我自己太软弱……为了让自己不要难过，潜意识里还一直骗着自己说恨她。她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就算最后她离开我，我也不可能会真的恨她。因为她并没有背叛自己的承诺。”到死都要一直在一起”。是啊，她不是已经陪在我身边直到死去那一刻吗？我还能要求什么呢？她从来没有背叛过我。瑞瑞她，和现在我面前的端木临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不耐的道。

“昨天半夜我醒来的时候，（注：这位同志睡的是病房的沙发）看见你的被子滑下来，就帮你被子拉好，可是……”他有些迟疑，“却看到你出了好多汗，而且表情很痛苦，好象是在作噩梦。前几天也是这样，半夜看你的时候发觉你不是还没睡着就是在做着噩梦。”

“那又怎么了？人做噩梦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打了个哈欠，揉揉惺忪的眼睛。

“我昨晚不小心听见了你喊出的梦话，虽然声音不大，可我好象听到……”从他的脸上流露出疑问和不忍，“你在叫人救你……”

我大概了解他指的是什么了，自从记忆恢复之后每天都会重复的梦，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反复复梦见那时的情景，明明不会去想，可一旦入睡就会跳出来。

“哦，大概是梦见被v组织的人找上了吧。”我平静的道。

“不对。我听见你很痛苦的呻吟，不停重复的说，哥哥，救我……还说，你才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他终于按耐不住抓起我的手腕急切的问，“这绝对不是你说的被追杀的梦。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告诉我。”

我斜眼瞟瞟他：“是吗？大概是梦到以前的事情。你不是说不问我的过去吗？”

他微微一怔，松开了我的手，有些烦躁的捂住脸：“是……对不起。我的确不想这样。可是，每天晚上看到你那么痛苦，我真的很心疼。我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让你不快乐的回忆，如果你肯说出来的话，我想要帮你分担。希望能减轻你的痛苦，我真的只是这样想。大概，伤害到你了，对不起……”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吗？”

“是，非常想知道。”他温和的看着我，“只是，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我不希望因此让你更不开心……”

“关于我的事，有一件事你弄错了。”我淡然打断他的话。

“……”他不解的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刚恢复记忆那天晚上，在这张床上，你似乎曾经很肯定的说，我从来没碰过女人，也不可能碰过男人，对于这一点你似乎还挺得意。不过……你弄错了。”在清醒的时候要从自己的脑子里挖出这些回忆是很令人不快的事，却有些自虐似的心理想要大声说出自己被践踏的事实，是想借此让他嫌恶我，同情我，还是想看他受到刺激的表情呢？

“哦……”他疑惑的道，“你曾经交过女朋友……”看样子他没有把我说的这些和那个噩梦联想到一起，也并不太在意。因为我是男人，所以就算曾经和女人上过床也是很正常的吧。

“不对。”我摇摇头，冷笑一声道，“对方是男人。”

“……”他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显然非常不敢置信，“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我当然不喜欢男人。”我轻蔑的冷哼道。”说是做爱倒好听了一点，事实上，只是被强暴而已。”我的语气平静的不像是真的。

他惊的猛然一弹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嗯，而且是被几个男人轮番上的，“我淡淡的道，心中有一丝正在犯罪般的快意，“唔，我想想……好象是在我八岁生日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