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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晚现代失忆03（第3页）

看周围没人，终于弯下腰撑着膝盖站了一会，才好不容易勉强喘匀气。用力按了按闷痛的胸口，深呼吸了两下忍住了快要涌出的眼泪，再次把脊背挺得直直的，硬撑着上了楼，站在墨燃家门口，摸着口袋里他上次给的钥匙，最后还是决定先敲门：“墨燃！”……

看周围没人，终于弯下腰撑着膝盖站了一会，才好不容易勉强喘匀气。用力按了按闷痛的胸口，深呼吸了两下忍住了快要涌出的眼泪，再次把脊背挺得直直的，硬撑着上了楼，站在墨燃家门口，摸着口袋里他上次给的钥匙，最后还是决定先敲门：“墨燃！”

是楚晚宁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墨燃拿着刀的手一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不敢去开门也不敢出声。

里面很安静，楚晚宁砸着门，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墨微雨！你在的话就赶紧给我开门！立刻！”

墨燃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分喘息两分哽咽三分焦急和余下满满的担心。

手又抖了一下，楚晚宁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突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楚晚宁了，也不知道楚晚宁若是看到了他这幅样子……

会不会失望啊……

一直没人开门，楚晚宁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是他判断错了。

压着心里的后悔回头，又浪费了这么长时间，不然他现在应该赶到明光桥了。

回头跑了几步，听到口袋里钥匙的声音，又顿住了。

来都来了，怎么样都要进去看看的，万一真的在呢？万一是睡着了没听到呢？

不敢抱希望，但还是一咬牙回身摸出了钥匙开了门。

就看一眼。

听着外面脚步声似乎渐远了，墨燃慢慢吐了一口气，说不上是放松还是失望。还没吐完，外面就又突然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墨燃面色大变，这才想起来他是有自己家钥匙的，还没来得及想好该把刀藏在什么地方，刚来得及把手背到后面，就看到楚晚宁已经猛地推开了门，整个人先是吓得震了一下，接着似乎软了一下，身形一晃，随即又站得直直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严厉和愤怒：“墨微雨！！你在家为什么不开门！！”

却也有藏不住的颤抖和哽咽，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好好的为什么不回消息！”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啪”的一下，灯开了，墨燃被突如其来的光明刺激得闭上了眼睛，耳边只有楚晚宁的骂声：“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湿了衣服不知道换吗！湿了头不知道擦吗！”

楚晚宁看到他先是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松了一口气之下，强撑才维持住了站立的姿势，接下来便是愤怒和后知后觉的差点失去他的悲伤涌上心头，直接将他吞没，嘴唇都快咬破了才咽下涌上来的眼泪。

看墨燃这个浑身泥泞，头上身上还有几缕水草的样子，他是真的跳下去了的吧！

幸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终究爬上来了……

后怕极了，知道他水性好，但是今天这么大的风雨，随随便便就投江了，这是开玩笑的吗！

深吸了两口气，还是下意识的走过去，真的想要把这个失而复得的人紧紧地拥在怀里，不管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关心是不是过了师生的界限，他真的……

差点就失去他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墨燃适应了半天才勉强能看清。恍惚的看楚晚宁一步步走近，下意识的一步步后退，腿撞上了后面的茶几，这才清醒了一点，用手摸索着想把刀放在茶几上，却高度不太合适，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出掉在桌上的声音。想矮下身去却又太明显，不由有些着急。

这一耽搁，楚晚宁已经到了身前一步远的地方。……

这一耽搁，楚晚宁已经到了身前一步远的地方。

好近。

近到能看清他脸上凌乱的水迹、有点红的眼睛、白皙皮肤上有些显眼的黑眼圈和颤抖的双唇。

然后才看到……楚晚宁满身都是水，跟自己都差不多了，不知道是在雨里跑了多久。

他的老师……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这是为了谁？

墨燃喉间一哽，手上一松，刀子没有顺利的放在小几上，而是直接掉在了地上，出“啪”的一声。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墨燃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楚晚宁下意识的往地上看，亮亮的反光刺得他心慌，待看清的时候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声音都是抖的：“你要干什么！”

“我……”

墨燃张了张嘴，却完全说不出话，刚刚眼睛里的仇恨也慢慢消散了一些，眼中的血红也褪去了一点。

楚晚宁终于稍微恢复了一些神智，端详他脸色，这才略微明白过来，墨燃应该不是想要用刀自尽，而是……

不由大骇：“你该不会是……要去找他们……”

墨燃眼中红意再次上涌，却是垂下了眼睑，低头不语。

楚晚宁呆呆的站着，胸口的闷痛变成了一阵一阵愈演愈烈的刺痛，他有些难忍的吸着气，出口的话都因为气极而有些断断续续的：“你疯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让你去……去杀人吗！你……置国法于何地！你……”

你置我于何地。

我是你的老师，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坠入深渊。

教不严，师之惰。

眼睛都红了，抬手想要打，却看他不闪不避，只是低着头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十五岁的少年，身量尚未长成，比自己矮一个头，可以轻易的看到他耷拉着的仍在滴水的满头的乱，和脖颈后面在水迹里仍然微微翘着的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