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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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野看她一眼，低声说：&1dquo;手没碍你什么事吧，老子手长脚长，你总要让老子舒展开一样吧?不是腿就是手，你自己选。”简直强词夺理，许寻笙干脆不管了。

  于是岑野便有些得意，嘴角带着笑，一路轻轻哼着歌。有时候手指还在她肩上偷偷敲几下，起初许寻笙不理，后来他惹个没完，她便转头瞪他，他却又是那副淡淡酷酷表情，好像万事不关己，像极了刚刚跳舞时那个男子。许寻笙又好气又好笑，只好随他去了。

  等到了站，他倒是有风度得很，先站起来，让许寻笙出来，然后一路护在她身后，许寻笙始终看到他的手，抓在她头顶的车栏杆上。她走一步，他便走一步。这是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他小心翼翼护着。许寻笙低下头去，一直没有回头看他。

  两人走到市门口，许寻笙也懒得费力了，果不其然他已走到她前头，拉了辆购物车过来，两人走了几步，他忽然说：&1dquo;喂，你要不要坐车里，我可以推你。”

  许寻笙简直难以置信，她这么大个人，还穿着皮鞋和裙子，他要她坐购物车里去?

  &1dquo;不、要。”她冷梆梆地说，然后不理他，走前面去了。岑野低头一笑，掩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讲真他是真想像别的男人那样，尝尝在市推自己女朋友的感觉。他跟上去：&1dquo;不坐就不坐，跑什么?老子又没踩你尾巴&he11ip;&he11ip;”

  ——

  许寻笙站在货架前，拿起那些玩具，仔仔细细看使用说明和品牌，然后丢了几样在购物车里。岑野整个人几乎都趴在车上，弯腰和她保持同一水平线。

  &1dquo;再去拿个这种飞机来。”许寻笙说。

  &1dquo;行。”他自个儿去后排货架了，过一会儿就拎着个她要的东西出来，丢进购物车里，然后恢复趴吊的姿势。

  &1dquo;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他忽然问。

  许寻笙答：&1dquo;对，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二十来岁半大不小的孩子。”

  这话说的&he11ip;&he11ip;岑野眼睛里闪过坏笑，接口飞快：&1dquo;对，我也是，最不喜欢那些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我喜欢气质成熟的女人。”

  许寻笙便不吭声，心想岑野身边要真站个气质美艳成熟的女人，居然也挺搭。他们那一卦的，找的不都是艳压群芳的性感女人，哪怕自己还像个大男孩穿着卫衣牛仔裤?她轻轻哼了一声。

  结果岑野又补了句：&1dquo;许寻笙，你有时候还是幼稚了点，在玩具区逛这么半天还不烦，那天还给樱桃树穿自己做的小袄子。你这样会没有男朋友的。”

  许寻笙不理他，直接走了。然后就听到购物车轮滑得飞快，他已追了上来：&1dquo;喂喂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熟女笙?”

  许寻笙却以为他说的是&1dquo;淑女笙”，站定，淡淡地说：&1dquo;这还差不多。”

  第47章轻轻摇摆（下）

  岑野抬手按住脸，许寻笙感觉不对，弯腰下去，看到他藏着的脸，分明在大笑。许寻笙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直觉不是好事，拉了他的手几下，他也不放下。她干脆一巴掌轻轻拍在他肩膀上，他这才放下了，正色说：&1dquo;喂，不要总打男人，老子也是有尊严的。不过，不打脸就好。”

  许寻笙又被他逗笑了，他也笑。市的货架间，灯光明亮，货物琳琅，两头不时有人走过。两人对望着笑了一会儿，却忽然有什么静下来，就在彼此清澈的眼睛里。

  许寻笙转身继续往前走，岑野不动声色地跟。

  过了一会儿，她问：&1dquo;到底有什么事，你今天非要跟着我?”

  岑野心想她到底是聪明又敏锐的，但确实又难以开口，毕竟他的要求太过分了。于是欲盖弥彰地笑了：&1dquo;我能有什么事求你?就想来给你拎东西不行吗?”

  许寻笙笑笑，继续慢悠悠地走，要什么就往货架上一指，他会问：&1dquo;这个?”她点头，他便取下来。渐渐的，购物车里都堆满了。

  他一脸关切地说：&1dquo;这么多，你的箱子怎么放得下?不行我和兄弟们明天都去送你。”

  许寻笙有点受不了他的假惺惺了，长长叹了口气。说真的，岑野居然挺喜欢看她叹气的样子，稍稍仰着脖子，老气横秋，可脸蛋分明白里透红，两颊还有点肉，眼睛又黑又大。于是她叹着气，他就趴购物车上，手托下巴欣赏着。

  许寻笙说：&1dquo;行了，你今天已经帮忙了，我欠了你个人情。说吧，到底什么事?”

  岑野静了几秒钟，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到那条短信，递到她面前，看着她的脸色，说：&1dquo;我想去参加。他们肯定没问题，你&he11ip;&he11ip;”

  许寻笙已看完短信，立刻就沉下脸，说：&1dquo;不行。”

  尽管料到了她的反应，岑野心里还是略感失落，于是嘴上也没了正形：&1dquo;干嘛那么快拒绝?考虑考虑啊。”

  许寻笙一边往前走，一边说：&1dquo;不考虑。我要回家过年，都跟家里说了。而且之前也说好了，我并不想真的干这个，你们应该再去找个键盘手，或者干脆不要键盘就是了。总不可能一直让我当外援。”

  岑野几乎是立刻跟上来，逼在她身边，说：&1dquo;再找个键盘手根本来不及，也是后天，就得去东北。而且有你没你，怎么会一样?”

  这话听得许寻笙心头一软，可他的要求实在太过了，于是她不吭声，继续往前走。岑野本也是个傲性子，见状也不说话了。偶尔许寻笙的眼角月光瞥见他，那冷冷的却又非要跟着的样子，叫她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走到一处货架拐角处时，她说：&1dquo;小野，不要强人所难。”哪知他的手忽然就撑在墙上，把她给拦住了。他低下头，慢慢地说：&1dquo;许寻笙，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吗?”

  他的手臂就拦在她的脸前面，再往前走就会撞上去。另一只手拖着购物车，抵在她身后的墙上，把她给临时禁锢在这一方小角落里。许寻笙下意识竟不想看他的眼睛，低下头，看到的便是反射着微光的地面，还有他的腿，有点旧的帆布鞋。

  &1dquo;小野，不许打感情牌啊。”她说，&1dquo;交情归交情，不愿意归不愿意。”

  岑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那些暧昧的、模糊的、袒露的、压抑的气氛，仿佛一下子被她搅成一团烂泥，被她轻而易举地化解。她就像对刚刚那一刹那，他真正的情思涌动的逼近，一无所知。然后她若无其事身子一矮，居然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岑野心里一阵失落，过了一会儿，自嘲地笑笑，还是快步跟上。

  &1dquo;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去?”他问。

  许寻笙站定，这样的小野，让她实在没有办法拒绝。于是决心将刚才的耍赖无辜贯彻到底，想了想，说：&1dquo;要想让我大过年的还帮你们，除非&he11ip;&he11ip;比赛的城市离我家很近，转眼就能回家过年。而且不冷，我最怕冷。而且依然不用露面，不会对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上次已经有个学生家长怀疑我是你们乐队成员了。我很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