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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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指向八点半，夜晚还很长。她没有朋友，也没有兴趣爱好，这座城市于她，没什么可打发闲暇时间。她的公寓离公安局很近，两站路。甄暖翻下床跳了一会儿绳，心里琢磨要不要去局里看看，或许大家都在加班呢。她这么想着，扔下绳子换衣服，决定出门。可出门前翻手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碰到了静音键。有7个未接来电！最开始是言焓打的，只有1个。接下来就全是关小瑜，还有条短信：&ldo;祖宗诶，你现在在哪儿？&rdo;甄暖一吓，立刻回复过去。关小瑜：&ldo;老大找你，也不知什么事儿，劝你别回电话了，直接来单位。&rdo;甄暖打了出租车，想了想，还是斗着胆子给言焓打电话，但……直接摁断了。她就知道这人脾气没表面的好！……走进公安大院，好几栋楼上都亮着灯，这里每晚都有很多警察加班。甄暖满心愧疚和忐忑，飞速跑去言焓的办公室，却没人。找了一通原来是在审讯室里。甄暖小心翼翼推开聆讯室的门进去，众人正目不转睛盯着分开审问的董思思和申泽天，言焓也在。甄暖想了想，默默挪去了他身边杵着。他跟没感觉到她似的，看着玻璃对面。……审讯员是林子：&ldo;我们查找了酒店的监控录像，你往楼顶方向去过两次，分别去干什么？&rdo;董思思看上去很平静：&ldo;之前姜晓在休息室隔间闹，我和泽天离开后，叫保安把她赶走。但姜晓不知哪儿去了。我心情不好，想独自散心，就去了楼顶。第二次是姜晓上楼后，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楼顶，让我去见她，不然就跳楼。&rdo;&ldo;你担心她跳楼？&rdo;&ldo;我巴不得她跳。&rdo;董思思挑眉，&ldo;但如果我不去，怕她又找上泽天，所以我去了。&rdo;&ldo;你在楼顶有没有和姜晓发生争执或打斗？&rdo;&ldo;我疯了吗，和这种女人打架？……我倒是羞辱了她几句，或许她受不了刺激，就跳楼了。&rdo;董思思轻轻挑着指甲，&ldo;语言攻击也犯法？&rdo;而另一间审讯室里，&ldo;申先生，你往楼顶方向去过一次？&rdo;申泽天：&ldo;我发现思思不在，听说她上了楼顶，就去看看。可走到门口听见姜晓的声音，她也在，我不想思思看见后误会我上来和姜晓私会，就下楼了。&rdo;&ldo;你有没有看见董思思和姜晓打斗或者吵架？&rdo;&ldo;没有。倒是姜晓声音很尖，我一听见就折返了。&rdo;……聆讯室这边，谭哥对言焓汇报说，根据他们查到的通讯记录和视频监控，虽然摄像头只覆盖上楼必经的走廊，无法确认申泽天是否上天台。可时间显示顺序为，董思思上楼散心，离开；姜晓上楼，董思思第二次上楼，随即申泽天上楼很快折返，最后董思思返回。参考甄暖在案发瞬间记录的时间，监控录像中的申泽天在案发前60秒离开，董思思则为案发后10秒。谭哥模拟过，即使是男人，从案发的栏杆边缘跑到楼梯间、下楼、冲去走廊，也至少需要20秒。何况董思思穿着行动不便的婚纱，还要把鞋子塞进下水管。甄暖蹙眉：难道有什么不在场证明的契机？案发当时她和言焓都在附近，职业敏感让他俩条件反射地记录时间，会不会这里面有问题，被利用了？董思思和申泽天做完笔录，众人陆续离开。言焓留在后边，甄暖也不敢出去，闷头跟在他身后，鼓起勇气道歉：&ldo;队长，我手机不小心碰到静音键了……&rdo;又弱弱加一句，&ldo;你别生气。&rdo;后面这句幼稚而小心的话竟像小手一般有骨子莫名的安抚作用，让言焓一下子没了脾气，甚至有些哭笑不得。他说：&ldo;这3个月，不仅是尸检，案件分析，痕迹检测，侦查推理，一切你都要参与。&rdo;她稍稍诧异。&ldo;是加入这一行的基本功。你应该很清楚，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医，刑侦，心理，痕检，现场，逻辑，很多知识都是必需的。尸检是破案最基本的出发点，一旦某个细节判断失误，就会误导侦查方向。&rdo;甄暖脸上烧起一阵火辣辣的烫，有些羞惭，却更感肩头责任重大。他这些话应该是教训来着，可她听着却十分受用，暗暗发誓要跟同事们好好学习。&ldo;还有问题吗？&rdo;他淡淡问。她唰唰地摇头，报告：&ldo;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