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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洁听到祝政的名字胸口一颤,整个人像是被重锤敲了一棒,痛到不能喘气。
赵济察觉到关洁的变化,咧了咧嘴,满嘴恶劣:“他就算出来也不可能找你了,要不你跟我玩,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砰——
玻璃瓶砸在白梨木桌角,砸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酒瓶登时四分五裂,液体流淌在大理石地板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包厢陷入短暂的沉默,赵济被打扰,满脸不耐地看向动静处。
瞥见地上的玻璃碴子,赵济耸了耸肩膀,笑着开玩笑:“哟,还是白的,谁不想喝酒整这出?”
包厢角落,久没吭声的人影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冷不丁出声:“知道我坐过牢,不怕成为下一个潘家伟?”
男人声音低沉、嘶哑,自喉咙深处溢出,说出来的话裹挟着丝丝缕缕的阴冷。
赵济也没想到装逼装到了本人面前,尤其是对上祝政那张狠戾、硬挺的面孔,忽然没了叫嚣的底气。
跟赵济的手足无措比,关洁好像没什么反应了。
整个人安安静静站在原地,只余光往那角落粗略扫了几秒。
余光中,那人缓缓站起身,捡起沙靠背上的大衣挂在臂弯,迈开长腿,泯然众生地走出人群。
直到走到门口,那人才停下脚步,偏过头望向她,轻飘飘问:“走不走?”
关洁脚底生了根似的,半天迈不开腿。
祝政也不急,慢悠悠捧起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等在门口。
抽了两口烟,祝政似是想起什么,扯起嘴皮问:“潘家伟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等我有空了去拜访拜访他,毕竟一条人命,他那一条腿怎么够赔。你说是不是?”
祝政这话一出,赵济脸色大变,下意识将目光投放在不远处的王铮身上。
王铮早在祝政出声那刻就黑了脸,却没敢搭一句话。
祝政似乎预料到没人回,也不在意,只抬眼看了眼关洁,转身走出包间。
祝政一走,底下一片唏嘘,全是讨论祝政的。
关洁趁着没人注意,悄无声息溜出包厢。
转了两圈才找到祝政,他孤身一人站路灯下,手里的大衣已经被他披在肩头,没穿,衣摆一长一短垂在两侧。
他长相原本就比较凶,留个寸头更显凶狠,像草原上龇牙咧嘴的狼——凶猛、狂躁。
背对着光,关洁看不清脸,只隐约感觉这人变了个彻底。
明明三十不到,她却在他身上体会到了一股油尽灯枯的衰败感。
沉默半晌,关洁迟疑问:“你还好吗?”
祝政歪过头,盯着她看了片刻,滚动喉结:“以后甭搭理这些烂人。”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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