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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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家族（第1页）

李兴吃了一块肉，点头支持李植的话“我看也是，二爷爷关键时刻不帮我们，如今找他做什么？”

郑氏却不同意儿子的观点“他虽然不愿意筹钱，可还是要帮你们做保不是？”

李植正要拒绝母亲的话，却听到一声叫唤声从院子外面传来。

“大嫂！大嫂！我和二叔来了！快开门！”

听声音，李植知道在门口喊叫的人是二叔李道。李道口中的二叔，自然就是李植的二爷爷了。听到这叫唤，李植三人面面相觑地放下了筷子，暗道这曹操，曹操就到，这族长二爷爷也不知道吹了哪阵风，居然带着李植的二叔来到李植家了。

郑氏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赶紧满面笑容地去开了门，把两人迎了进来。李植和李兴是辈，自然也只有站起来迎客。

一个须皆白身材中等的老汉，穿着八成新的棉袄，拄着一根拐杖走进了李家院子，便是李植家的族长二爷爷李有盛。他后面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戴着帽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破袄子，便是李植的二叔李道。

“李植今买了羊肉，二叔和弟弟来了，刚好一起吃点肉！”

郑氏把两人迎了进来，又赶紧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在饭桌上的主位上给两人摆了碗筷。李植的二爷爷笑了笑，大咧咧地坐在了主位上。李植的二叔看着锅里的羊肉，笑着搓了搓手，也坐下了。

李植也懒得和两人客气，用筷子指着锅里的肉道“这是新鲜的羊肉，二爷爷，二叔，不要客气，吃！吃！”

李植完，便自己带头吃了起来。

除了族长李有盛家里富足一些，其他人都是穷苦人家，平日里家里肉荤都少樱此时看到喷香的羊肉自然有食欲，也你一块我一块地吃了起来。

吃了一圈，李有盛咳嗽了一声，打开了话匣子。

“李植，我看你这些变化很大啊！”

李植装作不知道，随口答道“二爷爷！我有什么变化？我怎么没现？”

李有盛见族孙不配合自己的话，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爽道“你倒是变机灵了！以前呆呆傻傻的，现在鬼机灵。”知道李植是记恨自己不为他筹银子还钱，故意抬杠，李有盛不等李植答话就转过身对着郑氏道“你们这肥皂生意，是怎么来的？”

李植的二叔李道咽下一口羊肉，在一边道“你们这生意做得好大啊，现在全城人都在议论你们的肥皂，这物事洗衣服又省力又保护衣服，还能洗澡用，当真是好东西。”

李道又道“这肥皂买卖好就好在纯属新创，做得再大也不抢人饭碗，不会引人记恨惦记。”

郑氏见二叔把肥皂得这么好，赶紧笑着答道“这肥皂，对外是从江南运来的。实际上呢，是植儿从一个道士那里学来，自己在家里做的。”

李有盛饶有兴趣地问道“哪里遇到的道士？”

郑氏哪里知道李植何处遇到什么道士？听到族长询问，便看向李植“植儿，你在哪里遇到的道士高人？”

李植夹了一块羊肉，看也不看二爷爷，淡淡道“这是秘密，不得。”

李植一句不冷不热的话，顿时让桌上陷入了尴尬。半，还是李植的二叔打圆场道“既然是有道行的道士给的秘方，自然是不能随便出来的！李植，我们也是随便一问，不关心你的秘方怎么来的。”

族长李有盛被李植一句话噎着，有些拉不下脸，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干脆直接道“李植，我不是要你的秘方！”顿了顿，李有盛直接道“我今来你家是想！现在你这肥皂这么紧俏，你店里是不是要招人！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年景，各家生意都不好做，家族里不少子弟都是游手。如果你要招人，不如就在家族里找几个人给你打下手！家族里的人帮不上大忙，但至少不会做害饶事情，你也放心些是不是？”

李植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无赖地道“害是不会害我，但救命时候也靠不上！”

李植这是影射二爷爷不愿意为自己凑钱了。

李有盛被李植激得脸上一红，大声道“什么靠不上？我不是要为你做保去做别人家仆人么？欠了钱去做下人，这本来也是命。我们李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家家都不容易，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家原先一点进项都没有，借钱明显还不上，我怎么可能让这些穷亲戚凑钱去填你那无底洞一样的窟窿。”

气得把胡子一吹，李有盛道“保你做别人家仆人，也是一碗饭吃，如何就没有救你们的命了？”

李植想了想，觉得二爷爷得倒也有些道理。他把头歪向一边，没有话。

李植的二叔见状，笑着道“李植，二爷爷是族长，自然有族长的难处，不可能随便动员整个家族去帮扶哪个家庭。二爷爷那时为你做保去做下人，也是一条活路不是？”

李植听到二叔的话，这才转头回来，不过还是没有话。

李泄是比李植转弯得快些，也来劝李植“大哥，我看二叔的是个理。”

李植见李兴也这么，只好同意。把筷子放到桌上，李植道“好！好！二爷爷你要派谁来做帮工呢？”

见李植答应下来，族长李有盛满意地吹了吹胡子。顿了顿，李有盛指着李植的二叔李道道“第一个人，就是你二叔李道！”

李植二叔李道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好。和李植父亲李成分家后，李道就分到城西碗筷街的一处院子，靠出售碗筷过日子。这本利薄的生意能有什么赚头？李道勉强养活自己一个人，到四十岁还未能娶妻生子。

李植也知道二叔日子过得不好，如果来自己店里做帮工生活能有很大改善，点头道“好，二叔来我欢迎。每个月二两银子工钱，还管一日三餐。”

一日管三餐，那二两银子就可以全部省下做家用和储蓄了，这是少有的好待遇了，存上一、两年钱，不定李道还能赶个晚集娶上媳妇！听到李植的话，李道喜上眉梢，脸上都红润了几分。他看了看李植的母亲郑氏，又看了看族长李有盛，一脸的欢喜。

想不到自己苦了一辈子，到中年了却靠侄子摆脱了赤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