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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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被楚瑜那郑重之色弄得呆了呆，楚瑜也就趁着这个时间告退，回到了家中。

  她要做的事情做了大半，心情自然是舒缓不少。正让人准备着东西准备去天牢再见一次卫韫，就听外面传来了通报声，却是她母亲带着楚锦来了。

  楚瑜皱了皱眉头，按照她对自己母亲的记忆，这种时候来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然而人已经来了，于情于理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母亲拦在门外，只能让人请了进来。

  谢韵带着楚锦匆匆忙忙进来，楚瑜站起身迎上去，含笑握住谢韵的手道：&1dquo;母亲怎么来了?”

  谢韵愣了愣，记忆中这位女儿从来冒冒失失，开心起来时便是如男孩一般爽朗大笑，不开心时也是要火就火要骂人就骂人，急起来一鞭子甩过去也不是没有的事。然而如今楚瑜却是真如一位大家夫人一般，明明算不上高兴，却还是能含笑起身，握住她的手，从容问一句——母亲怎么来了?

  现女儿的转变，谢韵当场红了眼，她握着楚瑜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过了许久后，她只是沙哑说了句：&1dquo;你受苦了&he11ip;&he11ip;”

  楚瑜没说话。

  她本是抱着不耐烦的情绪接待的谢韵，然而在谢韵将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她却骤然意识到——

  谢韵并不是上辈子的谢韵。

  所有的事还没生，谢韵还没有为了楚锦伤害她，她如今始终是她母亲。

  也许内心里谢韵还是更喜欢楚锦，可是她还是比常人更爱她，更心疼她，甚至于如果不是牺牲楚锦，谢韵也愿意为了她赴汤蹈火。

  为了没有生的事去惩罚一个人，对于此刻的谢韵来说，未免过于残忍。

  楚瑜看着谢韵，片刻后，她垂眸，摇了摇头。

  &1dquo;不苦，本也是该做的。”

  &1dquo;我儿命不好啊&he11ip;&he11ip;”谢韵哭出声来，心疼道：&1dquo;我本早就想来看你，但你父亲却拦着，说别让我来添乱。你说他这是什么道理?哪里有说母亲来给孩子添乱的?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你，怎的就成了添乱?”

  楚瑜没说话，她早已将下人都遣退下去，就留下长月晚月在屋中。她们本也熟悉谢韵的性子，倒也习惯了，沉稳端茶倒水，听谢韵给楚瑜念经。

  楚锦就默默坐在一边，平稳喝茶，眉宇之间到不难看出喜色，只是她向来端得住，不仔细看，倒也不觉有失。

  楚瑜听谢韵讲了一会儿楚建昌如何拦她，听得楚瑜头痛不已，她正要转了话题，就听谢韵开口道：&1dquo;我同你父亲说了，让他想办法进天牢去，为你求一封放妻书，他不肯。我便花了大价钱去了天牢，亲自替你去求了，我本以为他不乐意，谁曾想我刚说完，他便同我要了纸，二话不说签了这放妻书。你看&he11ip;&he11ip;”

  谢韵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放妻书来，献宝一般道：&1dquo;还是母亲心疼你罢?哪怕其他谢家、姚家的姑娘，也没得我这样拼的。他们都等着卫韫出来再去要呢。我如今已将放妻书拿来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卫府，不若今日就走罢?”

  谢韵说这话时，语调明显轻快了许多。楚瑜没有说话，她从谢韵手中接过那放妻书，垂眸落在放妻书页的字迹上。

  这自己沉稳了许多，依稀已经开始有了几分未来卫韫的字的影子。楚瑜握着放妻书，听谢韵道：&1dquo;你嫁过来还未圆房就死了丈夫，这是华京都知道的事。如今你在卫府门前那一闹，我本还怪你来着，结果却听人说，谢太傅当众赞了你一句&1squo;忠贞仁义’，许多夫人都来向我明着暗着打听你的去处。你如今就算离开卫家，也绝不会愁再嫁。你妹妹的婚事我已经解决了，如今你赶快离开卫家，我给你寻个好的去处，也算放心了。”

  听着这些话，楚瑜抬起眼眸，看向谢韵。

  那目光冷寒如剑，其锐利之色，饶是迟钝如谢韵，也察觉出来，不由自主停了声，有些犹豫道：&1dquo;怎的了?”

  楚瑜没有与她争执，她深知谢韵的性子，你与她争，无异于夏虫语冰，除了浪费时间毫无用处。

  她收起放妻书，含笑道：&1dquo;母亲怎的会突然想着要这封放妻书?”

  &1dquo;这得靠阿锦提醒，”谢韵赶紧楚锦，楚锦神色微微一僵，楚瑜似笑非笑看了过去，听谢韵欢喜道：&1dquo;我担忧你，却也不知所措，想叫你回来，但又担心这样做太过薄凉。还是阿锦同我说，如今卫家各家少夫人都在暗地里谋划着，姚家那姑娘的母亲，如今已经开始寻访着下家了，咱们家啊，也算厚道了。”

  楚瑜静静听着，目光落在楚锦身上。楚锦有些紧张，一言不，旁边是谢韵唠嗑：&1dquo;如今阿锦和宋家的亲事定了下来&he11ip;&he11ip;”

  &1dquo;宋家?”

  楚瑜有些疑惑，扭过头来看向谢韵：&1dquo;护国公府大公子宋涛?”

  &1dquo;你怎的知道?”

  谢韵诧异：&1dquo;这事儿你父亲同你说过了?”

  &1dquo;猜的。”楚瑜皱起眉头：&1dquo;不是和顾楚生议亲吗，怎的改成了宋涛?”

  &1dquo;这顾楚生!”

  谢韵一提顾楚生，便愤怒出声来：&1dquo;我们还愿意与他结亲那是看得起他，他却将这门婚事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