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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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2页）

看来上天还是怜惜他的。

许寒看着程虞惊慌失措的模样，努力笑了一下。

&ldo;程虞别为我伤心这对我来说是恩赐&rdo;

其实是想安慰更多的，可许寒一讲话就嗓子痒，咳血，眼前一阵晕眩。

程虞受不住有些崩溃地贴近他，泪一滴一滴的砸下，祈求着。

&ldo;求你求你别离开我&rdo;

这个矜贵的男人一点点弯折了自己的脊背，泣不成声。

许寒不想让他哭，可身上的力气消散，意识也越来越不清。

程虞的声音变得很遥远，很遥远。

心里好像有一滴水嗒的一下落下。

他便彻底没了意识。

&ldo;小寒&rdo;

许寒是被一道熟悉而温暖的嗓音叫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世界炫目了一瞬，慢慢清晰起来。

和蔼慈爱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许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愣了几秒，小心翼翼地叫了声：&ldo;奶奶？&rdo;

&ldo;哎。&rdo;奶奶温和地笑着，眼角的褶皱堆积，藏着心疼与怀念。

她细细打量着许寒的面容：&ldo;长大了&rdo;

奶奶慢慢将小孙子拥到怀里，枯瘦却温暖地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脑袋。

&ldo;奶奶，我好想你&rdo;

许寒眼睛鼻子都很酸，很多话在心里打转，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有这一句。

&ldo;奶奶也想你&rdo;

这就足够了。

许寒缩在奶奶的怀中，泣不成声。

&ldo;乖宝，奶奶知道你受苦了&rdo;

奶奶的声音好像五月的清风，不疾不徐，却格外温暖。

许寒眷恋地拽紧奶奶的衣角，哭泣渐渐平缓。

&ldo;奶奶，你是来接我的吗？&rdo;他抬头，泪湿的眼眸红通通的。

奶奶心疼地抹去许寒挂在眼角的泪珠，缓缓摇了摇头。

&ldo;为什么？&rdo;许寒哽咽着，眼睛瞬间又蒙了一层水雾：&ldo;你不要我了吗？&rdo;

奶奶安抚的拍了拍许寒绷直的背：&ldo;不是的奶奶怎么会不要小寒呢&rdo;

&ldo;那为什么&rdo;许寒坐起来，握住奶奶的手，他磕磕绊绊的说，紧张无措到手指都在抖。

&ldo;是不是是不是我太懦弱了，太没用了&rdo;

&ldo;小寒保护了你最爱的人，小寒很勇敢，奶奶为你骄傲。&rdo;

许寒摇摇头。

他并不是个勇敢的人，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逃避。

奶奶但笑不语。

&ldo;我不能跟你一起走吗？&rdo;许寒渴望能跟奶奶团圆，做梦都想。

奶奶叹了口气，是明明很互相想念着却又不得不放手的不舍。

她因年龄老去而垂下的眼眸，那样通透：&ldo;小寒，你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