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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憔悴的脸庞向上不让泪水滴下（第1页）

哥谭，地下。

在这漆黑如墨的地底洞穴，一切都散着一种不自然的恐怖恶意，蝙蝠侠拖着被饥饿与缺水不断折磨的身躯，如同行尸一般麻木的走动。

四通八达复杂的令人难以想象的洞穴迷宫内，偶有微弱的风吹在他的脸上，这是唯一能够令蝙蝠侠感觉自己还活着的事情了。

而当风向改变时，时常会从空气中飘来一阵令人血液凝结的骇人尖叫，那是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们。

带着滑稽猫头鹰假面的法庭成员此刻正躲在暗处，通过利爪观察蝙蝠侠的一举一动，从猎物最后的挣扎中获得那些残忍的快感。

他已经被困了好几天了，面前是一道熟悉的石门，蝙蝠侠眼神涣散，努力重新聚焦后推开石门。

砰！

炽烈的纯白强光一瞬间全部洒在他残破的蝙蝠衣上，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此刻被强光刺的剧痛难忍，仿佛被无数根无死角刺来的银针贯穿一般。

“啊！！！”

光与暗的交替，在这个洞穴中唯有痛苦永恒不变，蝙蝠侠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他此刻万分后悔没有听罗辑的话。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就带一堆压缩饼干和水了！

“嗷嗷嗷！”

耳边不时响起狂乱的咆哮与尖声高呼，这些声音如同自地狱袭来的苦痛风暴般考验着蝙蝠侠的内心，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一但放松下来，就会转瞬间被利爪撕成碎片。

蝙蝠侠并不是这座恐怖洞穴唯一的客人，哥谭建立这么多年来，有无数招惹了猫头鹰法庭，或者与其有利益冲突的人，被不幸的扔到里面，在最极致的绝望与痛苦中消亡。

这些可怜的家伙生前崩溃的瞬间被拍成照片，挂在某个大厅里。

他们惊骇的表情中似乎带着一丝嘲弄，一种强大而邪恶的感染力，令人失去抗争的斗志。

“咕咕咕～”

一道颇为陌生的声音响起，蝙蝠侠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半空中声音的来源。

一只猫头鹰？这种生物能在洞穴里生存吗？

而正当百特曼疑惑的时候，这只猫头鹰却停了下来，两只大眼盯着他，头拟人化的往一个方向转了转，看起来就像是在给自己指路一样。

蝙蝠侠决定跟上，被困这么久以来，这只猫头鹰是唯一一个变数，反正继续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也大概率会饿死，不如跟上去看看。

与此同时，距离他较远处一个迷宫拐角，正是在烤鸡翅的罗辑和乌撒。

一人一猫面前是一个炭火旺盛的黑色烧烤架，上面放着用竹签串好的鸡翅膀和土豆之类的经典烧烤食材。

温暖的红色火光向四周辐射，洒在两边的石壁上，罗辑和乌撒黑色的影子在石壁上随着窜动的火苗，不断抖来抖去，像一颗大水草和一颗小水草。

“乌撒，这烤鸡翅，最忌的就是外面焦了里面还没熟，不过我已经事先用低温把里里外外都弄熟了，现在就是要高温烤脆，添火添火！”

“喵喵喵！”

罗辑说，乌撒做，对方从嘴巴里伸出来十几条触手，能够一次性进行烧烤的所有环节，工作效率极高！

炭火不断燃烧，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油光亮的鸡翅散出阵阵肉香，令人垂涎欲滴。

所谓人猫搭配，干活不累，在一旁收音机悠扬轻快的纯音乐里，一人一猫很快便完成了这次烧烤。

鸡翅和其他烧烤被放在盘子里，端到了一张精致的暗红桌子上，桌上放着两个照明用的烛台，跳跃的火苗洒下柔和的暖光。

“唔。。。好吃，乌撒，没想到你第一次烤就弄的这么好，外面香脆可口，里面爽滑酥嫩，不错不错。”

罗辑边吃边给坐在对面，跟个人一样靠着椅子端坐的乌撒竖起拇指。

“旧日里的手艺，人类的巫师，你应该为此感激涕零，毕竟。。。”乌撒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他的猫嘴此刻比起说话，更想啃鸡翅。

而在离这张桌子稍远的四周，是利爪们横七竖八扭曲凌乱的尸体，这些利爪都是那帮躲在暗处的法庭成员派来的。

一开始这帮人看着蝙蝠侠受苦看的好好的，突然一个风衣男带着一只古怪的黑猫也闯进了洞穴。

他们原本以为这两个家伙只是不幸迷了路，不小心进来的，本来打算派一只利爪两三下解决就算了事，然后就接着折磨百特曼。

但没想到这一人一猫如此逆天，进来之后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完全不带陌生的，找了个比较空旷的拐角就大包小包放东西，跟租房入住似的。

烧烤架、桌子、烛台和一包包食材，法庭成员人都看麻了，如此嚣张的行为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当时也不管蝙蝠侠了，就给对方留了一两只利爪继续先前计划。

其余的利爪都被派往了罗辑和乌撒这边，但这些利爪虽然能靠车轮战硬生生磨死蝙蝠侠，但对上罗辑和乌撒却显得有些不够看。

不死之身？那就再杀一遍！

或者干脆直接吃了，但乌撒表示他要留着肚子吃烧烤，故而这条应对措施倒没怎么实行。

镜头转到蝙蝠侠这边！

他跟着这只指路猫头鹰已经走了很久，突然，空气中似乎传来一阵浓郁的食物香味，蝙蝠侠吸了吸鼻子——是烧烤的味道！

他当即摇了摇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地下迷宫怎么可能会有人搁这烧烤呢！

蝙蝠侠为自己愚蠢的幻觉感到羞耻，同时也深深担心自己的精神状态，看来他真的已经饿到极限了。

继续跟着猫头鹰往前走，蝙蝠侠注意到前方的石壁上反射出的微弱暖黄色火光，而在又前行几步后，他看到了两个影子。

一个人影，一个猫影，这两道影子在他眼中不像水草，而是像身形扭曲的魔鬼。

是谁？

蝙蝠侠强行压下心中震惊，但鼻子还是忍不住贪婪的吸入空气中越来越浓郁的香气，他俯下身子，一步一步靠近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