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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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用力抓着被角，与他抗衡，&1dquo;殷鹤成，我现在不太清醒，你先出去。”她努力地放缓呼吸，艰难开口。

  他没理会，仍这样看着她。

  &1dquo;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求你出去，出去。”她把&1dquo;出去”这两个字说了两遍，似乎还带了些哭腔。

  他不是个喜欢和女人较劲的人，平静地从她身上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又低着头扫了她一眼。

  她此刻的样子很狼狈，头凌乱，满身的汗，眼睛却紧紧闭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殷鹤成看着她出了会神，眉头一点点蹙紧，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回沙，端起茶几上两杯茶闻了一下，随即放回桌上。

  他原想保持冷静，可他心里突然窜起一阵火，怎么也平息不了。总是这么些招!他的手猛地往桌上一扫，&1dquo;砰”的两声脆响，两杯瓷做的茶盏接连砸了地，茶汤和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顾舒窈没想到殷鹤成会突然作，她吓了一跳，睁开眼去看他，却现他已经从沙上拿起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顾舒窈原想撑着坐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却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都是瘫软的。

  她侧着脸，看着撒了一地的茶汤，突然明白了，是这水里有问题，她和殷鹤成在卧室里说话，罗氏亲自上来端茶倒水的确反常，而她也是喝了这茶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样的手段顾舒窈不是没有听说过，如果是苏氏用在谁身上，她并不会觉得意外，可偏偏却是这具身体的至亲用这样龌龊的招数去害她，想着牺牲她去达成他们的目的。

  顾舒窈虽然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却不曾想他们会这样对她，只觉得又气又恼。她紧紧抿着嘴，指甲嵌在掌心里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她的意识仍是模糊的，身上还在源源不断冒着汗，这种感觉真令人绝望，她索性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

  殷鹤成原本已经走到门口，还是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最后折了回来，冷着脸走到她床边。

  &1dquo;你还想做什么?”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连忙睁开眼，只是她的喉咙嘶哑，已经不太说得出话。

  殷鹤成压下他心中的怒气，缓声道了句，&1dquo;别怕。”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去碰她的旗袍，她原伸过手去拦，可她拦不住，然而过了一会她才现，他居然是在帮她系扣子。

  &1dquo;你走，我自己来。”

  他没勉强她，待她说完，倒真按照她说的，直起腰往后退了一步。可她摸了几下都没摸着。他在一旁看着，从鼻腔里重重呼出一口气，重俯过身来帮她系扣子。他虽然仍不太高兴，可动作是轻缓的。他离她很近，她能清楚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她偏过脸去，不想去看他。

  殷鹤成将她颈上最后一粒盘香扣扣好，她原以为殷鹤成会离开，没想到他突然伸手用力一捞，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顾舒窈想去挣脱，却现自己一丝力气也没有，连去恨谁怨谁的力气都没有，人轻飘飘的，像是灵魂上了天，离死也不远了。

  他将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只见她的脸露出来，他直接将门打开，抱着她从卧室走了出去。

  &1dquo;去哪?”

  他回的生硬，&1dquo;反正你今晚不该是在这里!”

  顾勤山和罗氏刚才听见摔杯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知道自己弄巧成拙，连忙跑到楼上来察看，却现殷鹤成抱着顾舒窈走了出来，脸上铁青。

  顾勤山心里打着鼓，跟在殷鹤成身后下楼，故作不知地上去问：&1dquo;舒窈怎么了?”

  顾舒窈稍微清醒了些，半闭着眼看了一眼顾勤山，只觉得讽刺得很。

  殷鹤成完全没理会顾勤山，连看都没看他们，直接抱着人往洋楼外走。倒是黄副官看见殷鹤成的脸色心里一惊，他很久都没有看见少帅这样生气过了。

  顾勤山不识，还想上去问话，黄副官直接回过头，朝他使了个眼色，警告他：&1dquo;你是不要命了么?”

  殷鹤成走到车前，他的侍从替他将车门打开，他自己没有进去，只将她放在汽车后座上，冷着脸将门关上。

  殷鹤成的视线越过顾勤山与罗氏，眼风朝黄副官那边一扫，黄副官立即走上前来，听殷鹤成与他吩咐。

  黄副官听完，十分惊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看着殷鹤成直接走到驾驶位的位置，将车门拉开，&1dquo;出去!”

  司机楞了一下，不敢犹豫，立即下了车。他的侍从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殷鹤成的车开在前面，黄副官也不太明白生了什么，只让人开车跟在殷鹤成后面。

  顾勤山和罗氏战战兢兢追了出来，黄副官见他们心虚的模样，睨了他们一眼，冷淡道：&1dquo;现在害怕晚了，你们得跟我回去一趟。”说着吩咐卫戎，&1dquo;带走!”

  顾勤山急了，&1dquo;干什么，我可是你们少帅未婚妻的亲哥哥!”

  黄副官冷冷一笑，&1dquo;就是少帅吩咐的，带走!”

  陈夫人看着殷鹤成将顾舒窈抱走，现在转头又将顾勤山他们带走，心里十分忐忑，上去问黄副官，黄副官顿了顿，只道：&1dquo;夫人，这都是少帅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生了什么。再者，顾勤山之前就和土匪有牵连，这件事与您无关，您先上楼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