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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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颛顼微笑着，没有说话。其实，并不像小时候，那时两人亲密无间，小夭偎在他怀里，不会在两人之间留下半尺的距离，他也不会只敢握一截她的衣袖，他会搂着她，耳鬓厮磨间，听她哼唱歌谣。

  小夭说：&1dquo;还不闭眼睛？睡了！”

  颛顼说：&1dquo;你唱歌。”

  小夭嘟囔：&1dquo;多大人了？还要哄睡吗？”说是说，却依旧哼唱了起来。

  熟悉的旋律中，颛顼终于再撑不住，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小夭却睁着双眸，定定地看着帐顶。在告诉颛顼和不告诉颛顼之间犹豫了很久，小夭决定了，不告诉颛顼实qíng。一是还没确定究竟是馨悦做的，还是丰隆做的，或者他们二人联手做的，甚至不是没有可能，别人探听出了她和璟的私事，相嫁祸给馨悦和丰隆；二是此事牵涉相柳和她体内的蛊，真要解释起来，得把几十年前的事qíng重jiao代一遍，颛顼从一开始就非常反对她和相柳来往，她也答应过颛顼不和相柳打jiao道，总是说体内的蛊无足轻重，所以撒谎就是这样，如同滚雪球，只能越滚越大。

  颛顼从傍晚一直睡到第二日中午，迷迷糊糊醒来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眼睛还没全睁开，就扬声叫：&1dquo;小夭！”

  小夭掀开帘子，探出脑袋，笑眯眯地说：&1dquo;你醒了？饿了吗？我已经做好吃的了，你洗漱完就可以吃了。”不等他回答，小夭就缩回了脑袋。

  不一会儿，潇潇进来，一边服侍颛顼洗漱，一边详细禀奏了一遍昨日如何寻到小夭的。

  颛顼听到苗莆也在船上时，脸色很是yīn沉，潇潇小心地说：&1dquo;可以用饭了，都是小姐手做的，忙了一早上。”

  颛顼的眉目柔和了，穿好外袍，向外行去，刚走了两步，又回身，在镜子里打量了一番自己，看没有差错，才出了寝室。

  食案上摆了六碟小菜，四素两荤：姜米茼蒿、核仁木耳、酸甜红菜菔、石渠白灵蘑、炙鹌鹑、银芽烧鳝丝，绿是绿、黑是黑、红是经、白是白，颜色鲜亮，分外讨喜。颛顼只看到已觉得胃口大开。

  小夭将一碗rou糜汤饼端给颛顼，笑眯眯地说：&1dquo;今日可以多吃点，不过也不要太多，七八分饱就好了。”

  小夭坐到他对面的食案上，端起碗，静静用餐。颛顼一边吃，一边禁不住满脸都是笑意。如果每天都能如现在一般，劳累一日后，和小夭一块儿吃饭，那么不管再多的劳累都会烟消云散。

  用完饭，小夭和潇潇一块儿把碗碟收了。

  颛顼打算晚上出，赶回神农山，临走前，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小夭想做些东西晚上吃，带着苗莆在厨房忙碌。左耳坐在树下，闭着眼睛打盹。

  潇潇刚悄无声息地出现，左耳就睁开了眼睛。潇潇盯了左耻一眼，走到窗前，对苗莆说：&1dquo;陛下召见你。”

  苗莆的脸色刹那惨白，小夭说：&1dquo;你先去，我会立即过去的，放心，绝不会有事。”

  苗莆随着潇潇走进花厅，一看到颛顼，立即跪下。

  颛顼淡淡说：&1dquo;从头说起。”

  苗莆将小夭如何得到音珠，如果迷倒潇潇，如何打开暗道，偷了两匹天马，如何用huang帝的令牌溜出神农山，如何到了东海，看到一艘船，一一jiao代清楚。

  苗莆说：&1dquo;小姐下海后，好一会儿没回来，我决定去找小姐，刚要走，左耳——就是跟着小姐回来的那个男人，出现了，一言不就徙手撕裂了两匹天马。我和他打了起来，他出手非常狠毒，我打不过他，本以为要被他杀死了，没想到一阵风过，他嗅了嗅，竟然放弃了杀我。只是封了我的xué道，在我身上嗅来嗅去，我挣扎反抗，他把我敲晕了。等我再醒来时，在一艘船上，就是潇潇看到的那艘船，不是我和小姐最早看到的那艘，小姐和左耳都在船上。我问过小姐究竟怎么回事，小姐说她和左耳以前就认识，左耳杀了信天翁妖，救了她，还说左耳以后跟着她了，我觉得左耳对小姐很忠心。”

  颛顼说：&1dquo;你认为该怎么处罚你？”

  苗莆磕头：&1dquo;我没有劝阻小姐，及时奏报陛下，反而擅自帮助小姐逃出神农山，差点铸成大错，万死难辞其咎，不敢求陛下宽恕，只求陛下赐我死。”

  颛顼对潇潇颔，潇潇刚准备动手，小夭走了进来，说道：&1dquo;陛下不能处死苗莆。”

  颛顼寒着脸，冷冷地说：&1dquo;功不赏，何以立信？罪不罚，何以立威？赏罚不明，何以治国？这事不是你能cha手的。小夭，出去！”

  小夭说：&1dquo;兼听才明，请陛下听我说几句话。”

  &1dquo;你说！”

  &1dquo;苗莆以前是陛下的暗卫，可陛下已经把她给了我，她现在是我的侍女。也就是说陛下是她的旧主人，我才是她的主人了？”

  &1dquo;对。”

  &1dquo;那她究竟是该忠于陛下这位旧主，还是该忠于我这位主？”

  颛顼沉默了一瞬，说道：&1dquo;该忠于主。”

  小夭说：&1dquo;苗莆所作所为都是我下的命令，她只是忠实地执行了我的命令，我认为她对我很忠心，我很满意。”

  颛顼看着小夭，叹了口气，神色缓和了：&1dquo;尽会胡搅蛮缠！”

  小夭笑起来：&1dquo;哪里是胡搅蛮缠了？难道我说得没有道理吗？难道陛下送我侍女，不想侍女对我真正忠心吗？赏罚是要严明，可赏罚也要有道理啊！”

  颛顼说：&1dquo;苗莆不再是合格的暗卫，倒是勉qiang能做你的侍女，罢了，你领她回去吧！不过，我说清楚了，你若有半分差池，我就扒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