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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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样热情，我倒是有些别扭。”陈糯糯低声的和沈言偷偷咬耳朵。

  沈言深有同感的点头：“我也是，这样热情的店家，她若再拿些什么饰过来天花乱坠的推荐一番，到时候不卖下几件都要不好意思了。还是原先舒六郎那样好，叫他来才过来介绍。”

  “姑娘您看那边，都是袖炉。”霜降指了指她们的侧后方，一张波斯挂毯后面的一排柜子。

  陈糯糯转脚过去看那些袖炉，一眼就被其中一个吸引了视线：“那个倒是有些特别。”陈糯糯手往前指了指。

  在这一排袖炉里，不同于其他或莲纹或菊纹或万福纹的样式，第二只显得特别显眼。它用的是铜嵌银的工艺，颜色就先比其他的丰富一层，袖炉上面雕刻的是两只圆滚滚栩栩如生的小狮子，而且还是背身双翼的小狮子，一看就不是传统工匠们的手。

  “两位姑娘可是看上这袖炉了？这眼看着就要天冷，如今买袖炉可正正好是时候。”那舒五嫂子见几人在这个柜台前停留了有一会儿，连忙又迎了上来。

  “这些可都是今年制最时兴的款式，特别是第二个。”察觉了陈糯糯的视线落点，舒五嫂子满脸笑容的把那雕飞翼小狮子的袖炉给拿了过来，放在几人眼前：“看看这雕刻的手艺，看看这带翅膀的小狮子，满帝都都寻不到一样的，这是最从波斯带过来的好货。您看这无论是款式还是做工，一打眼一上手就知道不是平常的货色，是不是？”

  舒五嫂子又特特的指着那两个小狮子：“您看这两只小狮子，多可爱，还有它们这眼睛，用的可是上好的蓝宝石镶嵌而成。”

  蓝宝石的确是蓝宝石，但一个小小袖炉上雕刻的小狮子，用于做狮子眼睛的蓝宝石，也就米粒般大小，实在不值一提的。

  “那这个袖炉售价几何？”陈糯糯见她夸的越离谱，也不耐烦听了，就直接问价。

  对面那舒五嫂子转了转眼珠，升出来一根手指：“波斯进来的上等货色，知道姑娘您是熟客，我也不多要，只需要1oo两银子，您直接带走。”

  “噗嗤！”陈糯糯和沈言都没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她们两个竟然这么像冤大头吗？

  随随便便一个袖炉，用料也就是铜带了一点点的银，竟然就敢开价1oo两，她怎么不去抢呀！

  “哎，你们别笑呀，这上好的波斯货呢，1oo两不亏的。”那舒五嫂子见她们这样笑，就知道这高价怕是叫不起来了，只还是嘴硬，念叨着上等货不亏。

  “店家你这是卖货呢还是宰客呢？舒六郎可从来没你这样做生意的时候，你这样子挂羊头卖狗肉的，当我们傻呢？别说这袖炉只是仿的波斯货物，就算是正宗的波斯运来的番货，也叫不起1oo两这种价格的。”陈糯糯直接戳穿。

  “这。。。。。。这。。。。。。你们这可不好信口雌黄的，怎么就说我这货是仿的了。”舒五嫂子胀红了脸，色厉内荏的瞪着眼。

  “你看看你这卷草。”陈糯糯手指着袖炉上面镂空处的卷草纹说道：“这里明明白白用的是忍冬卷草纹，这可是咱们工匠最喜欢用的，若真是波斯货，他们那儿可不时兴忍冬卷草，波斯工匠用的可全是葡萄卷草。”

  “……”舒五嫂子一时无话可说。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忍冬卷草什么葡萄卷草的，但却是心知肚明，这袖炉的确就是本地工匠仿做的波斯货。

  舒六郎家的货，也有好些是这样的，但是舒六郎自己卖时，他向来是很实诚的，仿的就是仿的，真番邦货就是真番邦货，从来说的明明白白，也就今天舒五嫂子看店，看这两位姑娘都是大家小姐的模样，想来是不差钱的，有见她们看着那袖炉很是喜欢的样子，就想着虚抬价格敲一，哪知道却被人一眼看穿。

  “罢了罢了，看来今天我是没缘买到合心意的袖炉了，我们走吧！”事情说穿了，免得被人当成傻子耍，但却已经不想和这位掰扯价格了，陈糯糯抬脚就想走人。

  “客人，客人，您等等。”哪知道那正这个时候，铺面和后院交接的那个门帘子猛的被掀开，那快步走来的不是舒六郎又是哪个？

  而跟在舒六郎后面，和他长得有六七分相似，此时明显脸色难看的人，想来就是舒五郎了。他一踏进铺面，就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位舒五嫂子。

  “让姑娘们见笑了，见笑了，这货的确是仿的波斯风格，我家嫂子临时过来看店，不懂这些，才胡乱叫了价，都是老主顾了，姑娘们原谅则个！”舒六郎急急几步走到陈糯糯和沈言面前，就是一个弯腰鞠躬道歉。

  “您看这样好不好，今日这袖炉，就算是我向姑娘您赔礼道歉的。”舒六郎鞠躬过后，二话不说利索的打包好东西，双手奉上。

  “倒也不必，既然是误会，说开了就好。”陈糯糯看了一眼此时小心缩在一边的那位舒五嫂子还有她脸色难看但一言不的丈夫，并没有追究什么的打算，别人家的家事，她一个买东西的顾客，犯不上掺和。

  “谷雨，付钱。”她示意霜降拿了已经打包好的袖炉，也不和老板掰扯，直接让谷雨付钱。

  最后那袖炉是拿1o两银子买下的，这应该是舒六郎自己压了价格了，不然这东西虽然不是番邦之物，但到底做的精巧颖，十四五两银的价格是卖的起来的。

  而在陈糯糯几人刚踏出舒六郎家店铺的时候，那先前在街对面看见她一眼，却又因为人群阻挡，没有看见她到底进了哪家店铺，就一直死死盯守的人，也马上现了陈糯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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