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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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有我在，阿瓷再不用将先前那枚玉佩放在枕下安眠了。”6骁从木盒中取出一块玉佩，慎重地系在谢琢的腰上，“祝愿我的阿瓷，百岁无恙。”

  今天正好是休沐日，天气寒冷，冠礼完成后，两人又躺回了床上。

  谢琢护着自己的素冠舍不得摘下，6骁见了不由大笑：“这么睡会很难受的，等阿瓷起床时，我再给你重束上。”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止今日，以后每日我都给阿瓷束。”

  犹豫了一会儿，谢琢才撤开手，重散了头。

  暖意一烘，困意就上来了，谢琢正准备将脸埋进6骁怀里，就见6骁眼神游移，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入冬至今，谢琢都没有再犯过寒疾，此时，他两颊透出很淡的粉，唇色也红，抬手摸了摸6骁的喉结，懒声问：“怎么了？”

  6骁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才露出藏在掌心里的一对白玉耳坠，又匆忙解释：“做完一对玉佩后，还剩了点料子，扔了可惜，我就拿来、拿来做了耳坠。”

  谢琢完全不信什么“扔了可惜”之类的话。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6骁爱极了他戴着耳坠的模样，而且不是两边都戴，是只戴一边。

  上次谢琢在武宁候府的库房里看见了一枚蝴蝶耳坠，因是6骁以前买给他的礼物，做工又极精致，就拿出来戴上试了试。

  没想到6骁不仅不让他取下，还非要让他换上绯色的常服。接下来，从傍晚至二更，谢琢都没能出得了卧房。

  后来，谢琢又试了一次，换了翡翠的耳坠，效果一模一样。

  于是他明白了，这和耳坠的形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戴上耳坠，6骁就会被戳中。

  此时，看着盛在掌心里的耳坠，片刻后，谢琢拿起其中一枚，侧过脸，扣到了耳垂上。

  “好看吗？”

  6骁看着，只觉得周身血气翻涌，再忍不住，他欺身上前，攥着谢琢纤细的手腕按过头顶，肆无忌惮地吻上了谢琢的耳垂。

  谢琢手稍微动了动，就引来了6骁更加有力的压制。

  轻喘着气，谢琢双眼透着水光，嗓音靡丽：“我又不会走。”

  “我知道。”6骁吻住身下人的唇，心里想，他知道谢琢不会走，不会离开他，但占有欲作祟，他仍会不由自主地将人更严密地圈禁在自己怀里。

  手指摸了摸染上了两人体温的耳坠，这仿佛是一种标记，在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人身上，打下的占有的标记，6骁只消看一眼，就觉得自己浑身都要烧起来了，他望着此刻谢琢艳丽至极的脸，叹息着，“阿瓷，我的阿瓷……”

  谢琢浑身皮肤细滑如羊脂白玉，染上暖意后，让人触之不愿离。

  6骁一直觉得，自家阿瓷无一处不美，就连膝盖与脚踝，都令他爱不释手。

  如此，两人又在卧房厮混了大半日。

  6骁每每看见谢琢的眼泪濡湿了睫毛，心里就会疼，但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再将人欺负哭。

  如此循环，谢琢哭红了眼睛，6骁懊恼自责地将人抱在怀里，轻拍后背，连声低哄。

  等把人哄睡了，6骁才取来热水，仔细清理。

  二十几天后，过了除夕，在亡人的祭日里，谢琢把和6骁一起抄的《往生经》都烧了。

  火光明亮，经卷逐渐化成飞灰，在焰上翻腾，最后随着北风，不知散去了何处。

  正月之后，天气开始回暖，谢琢天天服着药，没有犯寒疾，但春困却犯得厉害。

  好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谢琢时常赖床不想起，可点卯又不能不去，6骁便拧干帕子帮谢琢擦脸，净口束后，牵着迷糊的人吃完朝食，再带上马车。

  基本临到大理寺门口，谢琢才会从6骁怀里清醒过来，有时还会露出“我怎么会在这里”的神情，看得6骁笑。

  轻轻接了个吻，谢琢准备下车，被6骁叫住。

  “谢少卿晚上可有空？阿蠢从凌北回来了，差不多下午入京。”

  李恪登基不久，就将谢琢升作从四品大理寺少卿，兼任翰林院待诏。初时，是为确保谋逆一案的审理无有欺瞒，之后，谢琢主要帮李恪盯着刑狱事务是否公正，隔几日去文华殿轮值即可。

  因此，在外时，6骁很喜欢喊他“谢少卿”。

  “沈世子回来了？”因为大雪封路，沈愚在凌北回不来，除夕都没在洛京过。如今开春，算着时间，确实该到了，谢琢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换的香囊，“好，那你到时要来接我。”

  对谢琢表现出来的依赖和黏人都格外受用，6骁又凑过去亲了亲谢琢的唇角：“嗯，等你散衙出来，我定在大理寺门口等你了。”

  会仙酒楼。

  包厢里，沈愚被一口茶呛到，咳得天昏地暗。稍微缓过来，就睁大双眼，看着对面的6骁和谢琢：“那、那谢侍读，不对，谢少卿就是你的小青梅？那个穿鹅黄衣裙，髻上系着铃铛，找你要抱抱的小青梅？”

  6骁已经猜到沈愚会是这个反应了，点头：“对，就是阿瓷。”

  沈愚眼前花——自己离京不过半年而已，怎么什么都变了？

  帝下旨，将去年九月之前算作咸宁二十二年，九月之后，算作征和元年。所以他去了一趟凌北，去时还是咸宁二十二年，回来时，就已经是征和二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