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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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带伤在岗（第2页）

“无论如何，皇爷资聪颖、勤政笃学是好事。将来你我这些人老了后也不用担心愧见先帝！只是，皇爷如此勤政笃学，又聪慧明断，我们这些为奴的，就更加不能懈怠，要尽心服侍。这样吧，咱家还是回司礼监，只是陪着皇爷去讲读和视朝见外臣的事暂且还是要劳烦公公。”

冯保虽然现在对张宏的不满削减了大半，但在知道子朱翊钧可能不是自己想象那么简单后，就还是不放心让张宏独掌司礼监，也就迫不及待要带伤在岗。

“应该的。”

张宏自然不敢拒绝冯保去司礼监，连劝也不敢劝，只应了一声。

朱翊钧在回乾清宫后，依旧认真看着内已经票拟的章奏。

通过利用张居正票拟中的漏洞，而迫使大人物张居正履行自己谕旨，且因此初次尝到操纵权力之快感的他，对翻阅章奏突然产生了很大的兴，以致于孜孜不倦起来。

不过，朱翊钧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御览章奏时，冯保却来了他这里。

朱翊钧见冯保还包着脸，药酒味更是浓烈刺鼻，也就皱了皱眉问：“大伴，你不好生歇着养伤，怎么就来了朕这里？”

“虽说老奴还有伤，但老奴想到先帝让老奴顾命辅弼皇爷之托，也就不敢懈怠，故而哪怕带伤也要陪着皇爷，辅佐皇爷。也请皇爷体谅，允老奴报先帝之恩，偿皇爷看重之情。”

冯保回道。

朱翊钧点。

隆庆皇帝的遗诏的确是写了让冯保与张居正同为顾命大臣。

虽然朱翊钧很怀疑这个所谓遗诏就是冯保自己篡改的，但他成为大明子也是源自于这遗诏，自然也不好否认这遗诏的合法性，也就只能捏着鼻子承认冯保有辅弼自己的顾命职责。

只是朱翊钧没想到冯保这么快就要来积极履行他的顾命职责，哪怕脸还肿着，一说话就要咧嘴。

当然，朱翊钧也知道这定然是跟他早上在张居正面前，让海瑞起复为官，又让徐璠、徐琨未能被起复的原因所致。

明显，冯保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事，而迫不及待想回到岗位上，以避免自己这个皇帝背着他和张居正的意愿行权。

“起复赵贞吉入这事，元辅张先生不允，自然有他的缘由。皇爷，请恕老奴冒昧，您可以学习元辅张先生的为政之道，但却不应该有驳回张先生票拟之意！”

而就在朱翊钧因见到有巡抚荐举补任臣赵贞吉却被张居正票拟不允，而要记于御笺上时，冯保却在这时插了一嘴。

朱翊钧听后便问：“为何？朕对此有疑问，难道不该先问问元辅张先生再做定夺吗？”

“皇爷容禀！元辅张先生是老成谋国之人，自然比任何人都更通政务，两宫太后都这么说，先帝也看重他，不然，也不会让元辅张先生辅弼皇爷您！”

“所以，对于俗务，以老奴浅见，皇爷应该一切任元辅张先生施为才是。不然，使下人误以为皇爷您不信任张先生，尤其是两宫太后也会对此不满，认为皇爷您为政轻佻，另外元辅张先生只怕也会因为皇爷不能做到用人不疑而请辞。”

冯保说到这里就绵里藏针言道：“皇爷，请细细忖度，如此一来，岂不是会令内外不睦？也会使下人轻视陛下，认为陛下不够持正谨慎，而不堪为圣主明君？”

朱翊钧解释道：“但朕不急于按照元辅张先生的票拟定夺，正是谨慎起见啊？”

冯保言道：“陛下这样做自然是没错的，但下人却不会因此理解皇爷的。自古仁主圣君，皆崇尚无为；而善治国者，其要在于用人不疑，皇爷除非不欲让元辅张先生辅弼，否则就不能使元辅张先生与下人误会也！”

冯保说着就把朱翊钧刚刚看过的那道建议让赵贞吉复职入的奏疏拿了起来，问着朱翊钧：“所以，皇爷，此疏当直接令司礼监批红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