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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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硕弯腰捞过茶几上的消毒水、棉签，抬手招呼孟黎，面色如常说：&1dquo;过来坐着，给你腿上的伤消消毒。”

  电视机里正在播放一段售卖避孕套的广告，男演员穿着四角裤，裸着上身正跟女演员在沙上坐一些亲密动作，突然一段令人羞耻的台词从男演员嘴里冒出来。

  要是往常孟黎倒是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陈硕展开大长腿，懒洋洋瘫坐在沙，手里拿着消毒水、棉签，顶着一头湿，一张看起来就很会做的脸，睁着一双漆黑、深邃、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盯着她，很难不让人想歪。

  孟黎咽了咽口水，缓缓摇头：&1dquo;不用，我自己涂。”

  陈硕也不勉强，将消毒水、棉签搁在沙，起身上下扫了一圈孟黎手臂、大腿、脖子上大大小小的划痕以及被拖拽时弄出的伤，皱眉提醒：&1dquo;擦不到的地方叫我。”

  放心不下，又嘱咐她：&1dquo;别敷衍，小心留疤。”

  孟黎刚要回答，陈硕转而问：&1dquo;白米粥吃不吃?”

  &1dquo;我想吃米饭。”

  陈硕沉思片刻，拧眉问：&1dquo;快十点半，吃米饭?吃了你胃能消化?”

  孟黎摇头又点头，最后双手合十，跟陈硕祈求：&1dquo;我已经一整天没吃一粒米了，好饿好饿～我要吃米饭，还要吃红烧排骨、酱牛肉——”

  点了七八个菜，每道菜做起来都不便宜，费时费力，要全给她做完怕得明后天了。

  陈硕被她气笑，睨她一眼。凉嗖嗖问她：&1dquo;你怎么不让我给你做个满汉全席?”

  孟黎见敲竹杠失败，埋头走到沙一屁股坐下，掀上短裤露出膝盖已经快结痂的伤口，慢腾腾拧开消毒水瓶盖，拿棉签沾了沾，小心翼翼地往伤口边缘涂，怕痛，孟黎迟迟不敢涂伤得最严重的地方。

  陈硕看她小心试探的模样，阔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消毒水，俯身蹲在她腿边，回头重拿了根没用棉签，一手摁住她的小腿，一手捏着棉签直往她伤口最严重的地方怼。

  孟黎疼得直往后退，刚退开，陈硕一手握住她的小腿，用巧劲儿将人拽了回来。

  上药时，陈硕还特意用棉签戳走附着在伤口里的小石子，尽管力道很轻，孟黎还是疼得嗷嗷叫。

  他压低脖颈，弓着背，下颚线绷紧，单腿半蹲在孟黎身边，大手扣住孟黎的小腿，认真仔细地替她挑出藏在血肉里的小沙子。

  伤口炎，孟黎被陈硕戳得不停嚎：&1dquo;我自己来自己来，你别弄了。”

  &1dquo;陈硕，你别弄了!好痛!”

  &1dquo;别、别、别、别、痛、痛痛痛——”

  &1dquo;你去煮面条、煮粥，煮啥我都吃，真的，我不挑了，你赶紧走吧。”

  陈硕充耳不闻，挑完孟黎膝盖的碎石，消完毒，又替她处理手臂、小腿的刮痕。

  中途任由孟黎怎么求饶、辱骂，陈硕都没放过她。

  孟黎刚开始还有力气骂他，到最后瘫在沙，任由他摆弄，孟黎脖子上有道很长的划痕，从锁骨一路延伸到肩膀，伤口细长，像一条挣扎爬行的蚯蚓，估计是他刚刚把她拖进草丛里被刺给刮的。

  陈硕瞧见那条刮痕，眼眸动了动，站起身，躬起劲腰凑近孟黎，抬手轻轻碰了碰她脖子上那道伤口，陈硕低头扫了眼瘫在沙上不动的孟黎，声线柔和安抚：&1dquo;脖子上不能留疤，忍忍。”

  孟黎闻言抬起下巴，迎面撞进陈硕那双漆黑清亮的眼，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孟黎盯了几秒那道颓靡不振的影子，默默别开眼，侧着身，梗着脖子跟陈硕一字一句说：&1dquo;你涂吧。”

  &1dquo;比起毁容，痛好像也能忍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黎觉得，陈硕动作好像温柔了点?

  两人靠太近，陈硕涂药时滚烫的呼吸洒在孟黎脖子，烫到她不自觉地缩肩。

  陈硕看她往旁边躲，伸手压住她的肩膀，低声阻止：&1dquo;别动，马上好了。”

  孟黎偷偷觑了陈硕一眼，看他神色严肃、认真，慢慢拖长语调，&1dquo;哦&he11ip;&he11ip;”

  涂完药，陈硕退出安全距离，收拾好药装回电视柜，&1dquo;坚持涂几天，明天去药店买点祛疤膏。”

  &1dquo;坐着看会电视，我去做饭。”

  孟黎眼都没抬，瘫在沙有气无力地嗯了声。

  陈硕回头瞧了她一眼，转身走出堂屋。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

  孟黎平躺在沙，侧着脖子看向门口，陈硕端着一碗鸡蛋羹和一杯牛奶走进屋。

  陈硕将鸡蛋羹、牛奶搁到孟黎跟前，交代：&1dquo;先吃点，垫垫肚子。”

  孟黎饿到不行，看到鸡蛋羹，立马爬起身，直接蹲在茶几，拿起勺子尝鸡蛋羹。

  蒸得很嫩，入口即化，加了点酱油，味道醇香。

  孟黎几口就吃完了鸡蛋羹，吃完，孟黎抱着牛奶准备喝，端起杯子才现是热牛奶。

  陈硕看她吃得干净，捡起她吃过的碗，继续去厨房做饭。

  孟黎闲着无聊，堂屋有神龛，孟黎总觉得瘆得慌，看陈硕出去，孟黎插上吸管，跟着陈硕走。

  厨房比堂屋空间小一半，进门正对两孔柴火灶，灶台旁是安了两米长的岛台，岛台中间挖了口方形洗菜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