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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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伸手，小六抓住了他的手，借力翻上了雕背。大雕呼啸而上，风云翻滚，小六湿衣裹身，冻得直打哆嗦。

  相柳把酒葫芦扔给小六，小六忙喝了几大口，烈酒入肚，冷意去了一点。

  相柳斜倚着身子，打量着他。小六酒壮狗胆，没好气地说：&1dquo;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女人！”

  &1dquo;只有少数的神族才能拥有自己的坐骑，即使灵力不低的神第一次在坐骑背上时，也会惊慌不安，而你&he11ip;&he11ip;太放松自如了！”&1dquo;那又怎么样？”

  &1dquo;我只是越来越好奇你的过去。”

  小六仰头灌酒。

  &1dquo;你在和谁生气？”

  &1dquo;要你管！”

  &1dquo;你又欠抽了！”

  小六不吭声了。

  大白雕飞到了一个葫芦形状的湖上，皓月当空，深蓝色的湖水银光粼粼，四野无声，静谧得像是锁住了时间。

  小六把酒葫芦扔给相柳，站了起来，他张开双臂，迎风长啸，满头青丝飞舞张扬。

  啸声尽处，他突然翻身掉下，若流星一般坠向湖面。相柳探了下身子，白雕随他意动而飞动，也坠落。

  小六如美丽的蝴蝶，落进了银色的波光中，消失不见。

  粼粼银光变成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就在光影变幻最绚烂美丽时，小六像游龙一般，冲出了水面，伸手抱住了白雕的脖子，&1dquo;会游水吗？咱们比比。”相柳不屑地笑。

  小六说：&1dquo;有本事你不要用灵力。”

  相柳举起葫芦喝酒。

  小六继续：&1dquo;怎么？不敢和我比？”

  相柳抬头赏月。

  小六再接再厉：&1dquo;怕输啊？不是吧？魔头九命居然胆子这么小！”

  相柳终于正眼看小六，&1dquo;看在你在求我的份儿上，我同意。”

  &1dquo;我求你？”

  &1dquo;不是吗？”

  小六头挨在白雕的脖子上，&1dquo;好吧，我求你。”

  相柳慢吞吞地脱了外衣，跳进水中。

  小六朝着岸边奋力游去，相柳随在他身后。

  湖水冰冷刺骨，小六用力地一划又一划，身子渐渐地热了，可以忘记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么自由，那么轻松，那么快乐，唯一的目标就是游回岸边，多么简单。

  一个多时辰后，小六游到了岸边，相柳已经坐在篝火边，把衣服都烤gan了。

  小六爬上岸。&1dquo;你赢了，不过&he11ip;&he11ip;”他从衣服里抓出条鱼，&1dquo;我捉了条鱼，烤了吧，正好饿了。”小六真的开始烤鱼，相柳说：&1dquo;你小时候应该生长在多水的地方。”

  &1dquo;会游水就能说明这个？”

  &1dquo;会游水不能说明，但游水让你快乐放松。你们人不停地奔跑追寻一些很虚浮的dong悉，可实际真正让你们放松快了的dong悉往往是你们童年时的简单拥有。”

  小六chuī了声响亮的口哨，&1dquo;都说你是九头的妖怪，九颗脑袋一起思索果然威力非同凡响，连说的话都这么有深度。”&1dquo;你不知道这个禁忌话题吗？”

  小六不怕死地继续：&1dquo;我真的很好奇，你说九个头怎么长呢？是横长一排，还是竖长一排？或者左右排列，左三个，右三个？你吃饭的时候，哪个头先用？哪个头后用&he11ip;&he11ip;”小六的嘴巴张不开了。

  &1dquo;呜呜&he11ip;&he11ip;呜呜&he11ip;&he11ip;”

  相柳把烤好的鱼拿了过去，慢条斯理地吃起来，小六只能看着。

  相柳吃完鱼，打量着小六，&1dquo;其实我比较爱吃人，你这样大小的正好够我每个头咬一口。”

  他的手抚上了小六的脸，伏下身子，咬住了小六的脖子。

  小六的神体簌簌颤抖，猛地闭上了眼睛。相柳的舌尖品尝到了血，心内震惊过后有了几分了然，他慢慢地吮吸了几口，抬起头，&1dquo;还敢胡说八道吗？”小六用力摇头。

  相柳放开他，小六立即连滚带爬地远离了相柳。

  相柳倚着白雕，朝他勾勾食指，小六不但没走过来，反而倒退了几步。相柳睨着他，含笑问：&1dquo;你是想让我过去吗？”小六急忙摇头，乖乖地跑过来，爬上了雕背。

  快到清水镇时，相柳一脚把小六踹下了雕背，小六毫无准备地坠入河里，被摔得七荤八素。他仰躺在水面上，看着白雕呼啸远去，隐入夜色尽头，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六闭着眼睛，河水带着他顺流漂下。估摸着到回net堂时，他翻身朝岸边游去，湿淋淋地上了岸，一抬头看见十七站在前面。小六朝他笑笑，&1dquo;还没睡啊？小心身体，早点休息。”从十七身边走过，十七跟在他身后，小六当作不知道。一直走到屋子前，十七还是跟着他，小六进了门，头未回地反手把门关上。

  他赶紧脱下湿衣，随便擦了下身子，光溜溜地躲进了被子。

  本该冰冷的被子却没有一丝冷意，放了熏球，熏得被窝又暖和又香软，串子和老木显然不是怎么细致温柔的人。

  小六只是笑笑，翻了个身，呼呼大睡，疲惫的身体连梦都没做一个。

  第二天，小六和什么都没有生过一样，该gan什么就gan什么。

  因为麻子在屠户高家养伤，老木虽然看上去恢复了正常，却只在院子里忙，不肯去前堂见人，所以很多活都要小六g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