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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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进退两难（第1页）

范文程只身一人跟随洪承畴进入仙人洞，观看凤鸣祥瑞奇石，范文程在仔细观看以后，不但看出凤鸣祥瑞奇石是人工刚刚制作不久的赝作，而且还直接挑明了假借祥瑞的企图。此言一出，让身旁的洪承畴和王正阳等人大吃一惊。

王正阳说道，“既然范先生都已识破，我们也无话可说，本来就是想以此刺杀皇太极的，可惜他命大，及时溜掉，那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除掉他身边的一个智囊，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范文程转回身来，看着王正阳说道，“王掌门，江湖上都称你为义侠，说你为民行侠仗义，为国舍生忘死，范某却认为并非如此。”

王正阳说道，“古有荆轲为燕丹刺秦，今日我为大明刺杀皇太极，即使失败身死，那也是义举，你怎会认为不是如此呢？”

范文程说道，“荆轲刺秦王，还有秦王暴政作为掩饰，算作义举，却也是狭隘的个人义气，并不是为了全天下百姓的正义之举。事实证明，秦始皇帝灭六国，一统华夏，那是顺应潮流的壮举。你为一个曾经是结义兄弟的崇祯皇帝，为了拯救一个奄奄一息的王朝，而去刺杀一位可以拯救天下苍生的皇帝，你王正阳能称作正义之举吗？”

金志维说道，“范文程，你也是忠烈世家，尤其范仲淹先贤，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思想，名扬四海，而你背叛先祖，勾引外族，侵夺我汉人天下，不觉得羞耻吗？”

范文程说道，"自古以来，天下都是有德者居之，自夏商周秦至今，有多少朝代也不是汉人执掌天下，尤其唐朝，也是鲜卑一族，达到最兴盛之时，唐室也是鲜卑一族，就是大明朝朱氏，也有回汉之争议，谁说外族就不能治理天下，拯救黎民百姓，何况自我大清高祖皇帝至今，无不是在学习汉人文化，孔孟之道，施以仁政。，受到万民景仰，这样的贤明之主，我们怎么能不拥护呢？”

王正阳说道，“我不要再听你狡辩，今日我就取了你的性命，再想办法刺杀皇太极，必定引起清廷内乱，那样我大明就有救啦！”

说着抽出金龙九环大刀就要动手，洪承畴连忙挡在范文程面前，对王正阳说道，“王掌门且慢，听我一言。”

谁知范文程却将洪承畴轻轻推到一边，坦然自若的说道，“你太幼稚啦！实不相瞒，我太宗皇帝皇太极，已经驾崩多日了，今日你杀了我，即便你可以得偿所愿，我大清也不会内乱，也更不会为风中残烛的明朝续命，相反，会将天下百姓推入无尽痛苦的深渊。”

洪承畴吃惊的问范文程，“皇太极驾崩多日了？你刚才不是还见驾了吗？”

范文程说道，“你们以凤鸣祥瑞为诱饵，有何意图，我们如何会不知道，那只是用皇上的龙辇迷惑你们而已，其实若不是我范文程把此事一人都揽下来，你们此时早已身在大牢之中啦。”洪承畴听后，摇头叹息，沉吟不语。

范文程说道，“我们大清，已经有六岁的爱新觉罗。福临继位，摄政王多尔衮和及郑亲王济尔哈朗共同辅政，如今大局已定，我八旗精兵早已陈兵山海关，不日即可直指京城。即便没有我大清的铁骑，明王朝也不久矣，李自成已经于今年正月再襄阳自立为”新顺王“，三月灭掉小曹操罗汝才，四月打败叛将袁时中，5月张献忠攻克克武昌建立"大西"政权，如今的李自成已经攻破潼关，杀死督师孙传庭，占领陕西全省，和张献忠两股大军，对京城的明军形成夹击之势，如此形势下，诸位都是了解崇祯皇帝能力之人，大明朝可以支撑多久，你们或许比我清楚吧？”

洪承畴听了范文程之言，颓然坐在地上，独自垂泪，再无一言。王正阳和金志维，还有辛克行、萧鸿等所有人，无不是神情沮丧，心如刀割。王正阳和金志维豁然站起，几乎同时说道，“那我们宁愿将这大明江山交到李自成、张献忠手上，也不愿看着外族鞑虏夺了天下，欺压汉人。”

范文程听后哈哈大笑，朗声说道，“李自成、张献忠之流，哪里可与我大清皇帝相提并论，他们只是草莽山匪而已，如何懂得施以仁政，治理天下。又岂是杀我范文程就能阻止的呢？”

王正阳悲愤之情无法抑制，上前一步，将刀横在范文程颈上，说道，“那我也宁愿试一试。”

范文程双目一闭，说道，“可以，但是，你要记住我范文程的一句临终遗言，不出一年，他们这些草莽义军，就会土崩瓦解，毁于旦夕之间。如果我死之后，真应验了我的预言，你能想起我的话，我范文程死而无憾。如果我的话不能应验，李自成、张献忠成其大业，我范文程不死的话，也会自刎剑下，当作今日妄言的惩罚。”

王正阳说道，“你也太自信了吧？”

范文程说道，“不错，不信咱们拭目以待。”

洪承畴见此情景，连忙上前解劝王正阳，说道，“王掌门，如今形势，我们不能再杀范先生了，有他在，可以辅佐大清，施以仁政，至少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倘若大清真要入主中原，那也是天命难违，有范先生在，对于天下百姓，也是有利而无害啊，我看我们就此收手，不必再做逆天行事之举了吧？”

王正阳收刀入鞘，依然愤恨难平，说道，“如果有一天，李自成做了天下，我必然来大清找你算这笔账。”

范文程说道，“当然，若真有那一天，我范文程必定洗颈待戮，恭候王掌门。”

洪承畴说道，“范先生接下来将会如何对待我们呢？”

范文程说道，“你们可以自行离去，其他事就由我来做了。我想你们早就应该知道这仙人洞通往何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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