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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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什么东西在动？”我也不由自主地放低声音。

  &1dquo;不知道，反正就是蠢蠢欲动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心里毛。”老板娘摇摇头说，&1dquo;其实，这小姑娘以前还来过。”

  &1dquo;以前还来过？”我震惊，&1dquo;什么时候？”

  &1dquo;去年的夏天吧，没错，那时我还没开旅馆，我这是11月份才开的。当时生一件很轰动的案子，有个人呀，啧啧啧，杀了自己的女朋友还煮熟了吃掉。”老板摇头感叹不已，我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段瑜杀白铃的案子。老板继续往下说：&1dquo;那天晚上我打了通宵麻将往家里走，天刚蒙蒙亮，巷子转弯处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就是那小姑娘，印象特深，一是她好看，二是她很奇怪的样子。”

  &1dquo;怎么奇怪了？”

  老板凝神苦思了一下，说：&1dquo;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很奇怪，你想大清早的，街上都没人，这小姑娘在街上干吗？后来睡醒，就听说我们平凉生了一个大案子&he11ip;&he11ip;”这个老板真能侃，接下去就绘声绘色地说起来轰动平凉的段瑜杀人案。

  我的心思却停在一点上了：叶浅翠或是叶幽红曾经三次来到平凉，时间分别是2oo3年7月13日左右（与段瑜杀人案生时间一致），2oo4年7月15日左右（与戴磊等一起），2oo4年8月中旬（刘在宏曾看到她），她或是她们每次来平凉的目的是什么呢？而叶浅翠为什么告诉我，她只来过平凉一次呢？

  &1dquo;说什么呢？聊的热火朝天的。”魏烈过来，打断了老板的喋喋不休，&1dquo;6林，你咋也到平凉来了？你不是说这里&he11ip;&he11ip;”我一把将他拉到院子里，顺便用胳膊肘轻轻撞他一下，他后退半步，抱着腰贼笑。随后走上前，揽着我的肩膀，低声说：&1dquo;说，来平凉干吗来啦？不是说这里不安全吗？”

  &1dquo;你怎么还不回学校？”

  &1dquo;&1squo;十一’不还没结束吗？”

  &1dquo;今天都6号了。”我想起叶浅翠的古怪遭遇中提及魏烈的片断，还是很不放心，催他，&1dquo;快回去，今天就走吧，明天要是坐不上车怎么办？”

  &1dquo;明天坐不上车子就后天走，旷一天课又不是大事。”他看着我的脸色，哈哈一笑，&1dquo;你还在担心我会出事呀？得了吧，哥们儿，我在这里住了五天，啥事都没生，你甭担心了。”

  我正想说话，忽然背后一声清脆的叫声：&1dquo;魏烈。”我与魏烈一起回头，有一个圆脸大眼的年轻女学生，扶着影壁站着，蛮可爱的样子，说：&1dquo;你准备好没有呀，等一下我们就出了。”

  &1dquo;马上。”魏烈松开胳膊，拔腿走了几步，忽又转过身问我：&1dquo;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爬山呀？”我摇了摇头，怪不得这小子在此乐不思蜀，原来有艳遇呀。他冲我做了V手势，往屋里走去。

  我笑着摇摇头，往旅馆外走。刚到门口，有人上台阶，边走边呼：&1dquo;老板娘。”老板一路小跑出来：&1dquo;哟，六婶，啥事？”那人回答：&1dquo;快去看电视呀，平凉文艺台。”

  &1dquo;啥事呢？”老板嘀咕着跟六婶一起往里走，随即出一声惊呼，&1dquo;二十万！”

  我微微一笑，走出千峰翠色旅馆，准备返回宾馆里。旅馆转弯处有家小卖部，电视开着，店主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我也停下脚步观看。屏幕上女主持人表情有些生硬，操着不流利的普通话，一板一眼地说：&1dquo;&he11ip;&he11ip;张德方先生是我国近代著名的脑神经学专家，19o1年出生于平凉&he11ip;&he11ip;张德方先生不仅学术上独树一帜，为人也刚正不阿&he11ip;&he11ip;张德方先生当年的弟子段正文先生有心要重修张先生的祖宅，任何人若能提供张德方祖宅的具体位置，将会得到重酬二十万人民币&he11ip;&he11ip;联系电话：139o？菖？菖？菖？菖683，联系人：6先生。”

  段先生的动作真快呀，我心里轻轻地赞了一声，加快脚步往宾馆走去。可是这一路已不复刚才的宁静，先不说电视声音此起彼伏，方才屋阴下编织竹器的老太太们不在了，空余小竹凳还有几扎竹片。偶尔碰到几人也在交头接耳，惊乍声不停。

  平凉的空气里飘浮着一股躁动不安。这是我一手策划的，让段先生假托张德方弟子之名寻宅启事。我也早就预见到会打破这里宁静，毕竟对于一个经济不太达的地方来说，二十万元不是个小数目，足够掀起大波浪了。然而亲眼看到这种效果，我依然很难受。尽管平凉古镇的质朴随着经济展，终有一天会消失，但这件事将会令它提前完结。

  真是矛盾呀。利诱不是我推崇的手段，然而它也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手段。我还没有到宾馆，手机响了。只有一句话：&1dquo;真的有二十万吗？”当我肯定地答是，电话就挂断了。接下去又有无数的电话打进来，也只问了这一句。

  渐渐地，问的内容开始变了：&1dquo;二十万什么时候给，是不是当面？”我知道有人心动了。从上午到下午，不停地接电话，不停地重复回答，我一点不觉得累，感觉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关于张德方先生故宅的秘密。

  然后，我接到了一个特别的电话，对方的声音很苍老：&1dquo;年轻人，停止这个广告，离开平凉吧。人死诸事皆空，张德方先生也不在乎这身后虚名，何必用金钱在这里掀起风波？”他说到最后，声音有些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魏烈提起过的那个拦住姜培的脾气暴躁的老头，是否就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