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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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灯在荒原上投下一道灯光，蚊虫在飞。

  她僵直很久，才歪头靠在椅背上，长时间驾驶后，人有些疲惫。车停后，她身上急躁的气焰也慢慢灭下去了一点。

  彭野到后座拿了药，汤药没法熬了，药丸递给她，却现没水。在车上找半天，只找到一瓶不知是石头还是尼玛喝过的矿泉水，剩了一半。

  程迦说：&1dquo;就那个吧。”

  彭野拧开瓶子，要递给程迦，她没接，仰起头，张开嘴。

  彭野顿了一下，俯身过去，瓶口悬在她嘴巴上方，水流淌进她嘴里。

  她的嘴唇是粉红色的，他知道那有多柔软，他的手微微颤抖。

  她张口喝着水，眼睛垂下来看他，直而安静。他收了水瓶，程迦把药塞到嘴里，仰一仰脖子吞下去。

  眼神还定在彭野脸上，问：&1dquo;你刚才抖什么？”

  彭野拧着瓶盖，没搭理她。

  程迦：&1dquo;问你话呢。”

  &1dquo;没抖，手有点儿软。”

  &1dquo;你又没开车，手软什么？”

  &1dquo;&he11ip;&he11ip;”

  彭野看她一眼，她是个大人了，说话却和孩子一样爱刨根问底，把人bī得退无可退。

  彭野说：&1dquo;换药！”

  程迦靠进椅背里，淡淡睨着他。不用开口，彭野明白她的意思。

  &1dquo;你伤在左肩，不顺手，换个位置。”彭野说。

  程迦坐去了副驾驶。

  彭野欺身过去，解开她的衣衫。

  程迦垂眼盯着他的手看，看他一点一点解开自己衣服，她慢慢燃了jīng神。

  荒原寂静而神秘，偌大的黑夜里只有他们两人。

  彭野给她敷药，她目光始终在他脸上。

  她表qíng平静甚至冷淡，眼睛却亮晶晶，像猎豹盯着羚羊。

  彭野被她看得心燥，问：&1dquo;你一直看着我gan什么？”

  程迦没来由地问了句：&1dquo;你的父母还活着么？”

  彭野揣摩着她这话有点儿古怪，但还是说：&1dquo;活着。”

  &1dquo;你们关系好么？”

  他迟了几秒，说：&1dquo;还行。”

  程迦说：&1dquo;和妈妈关系好，爸爸不行？”

  彭野的目光从她身体上挪到她脸上，定了一秒，她那双眼睛总是把他看得死死的。

  他下手不轻地把她胸脯上的旧药揭下来，她微微皱了一下眉。

  他把药一点点敷上去。

  程迦说：&1dquo;你很少和你父母打电话？”

  &1dquo;嗯。”

  &1dquo;常回去看他们么？”

  &1dquo;不常。”

  &1dquo;多久一次。”

  彭野又看她一眼，眼神抗拒，但还是答：&1dquo;一年左右。”

  程迦有一会儿没说话。

  彭野皱了眉，问：&1dquo;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