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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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和特瑞斯的关系真正深入，是在和他结伴打猎多次之後的事。

我是矫猎好手，特瑞斯同样是，所谓的惺惺相惜，正是建立在共同点的基础上。

随著相处时间的增多，我捉摸到，初次见面时把我慑住的那股高贵气质，是他与生俱来的，渗透在他每一行每一语，无需乔装。

他不是普通平民，我肯定，可惜迄今为止，我仍旧没能揭发他的真实身份，就连那一身甲胄，我都还不清楚他究竟是拿来做什麽用。

他也不是军团骑兵，我调查过。但那明显属於皇家的配备，他又是怎麽得来的？

所有的一切我都好奇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忍住不问。

他不喜欢被打探隐私，我已经逐渐了解，所以和他的交谈必须处处留心，万一触犯禁忌，这层辛苦建立起来的友好必然支离破碎。

他浑身写满神秘，这使得我对他的兴趣有增无减。如果可以，真想把他拆开来仔细检查一番。

下午的打猎结束，火堆上架著我们俩的胜利成果，丛林四周寂静如常，只听得见扑扑的火苗跳动声。

本来应该是安惬一刻，我却鬼使神差地又动起了旧念，向坐在对面地上的特瑞斯提出：「我想摸摸你的头发……不可以就算了，没有关系。」

他面无表情，睨我一眼，忽然抽出掖在短靴里的匕首，俐落地削下了一束头发。

我吓坏了，以为又触怒了他，他要再一次跟我绝交。正想道歉，他却走过来把头发塞进我手里，跟著把我的五指拢紧。

我疑惑地看著他，那双绿眼睛里流淌著莫名的光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闪亮。

我不清楚那是什麽，但总算不是反感，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有很多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不在，你就在附近边逛边等。」他说，「等我回来时，你总是会说『真巧，我刚到你就回来了』。」

他玩味地笑笑，「等人很无聊吧？难为你每次都还要重复一成不变的说词。」

我的脸难得地一红，生平头一回感到了不好意思。

不过这些事，他又是怎麽知道的？他可不像会在暗处窥视的人，而以我的警觉，更不可能发觉不到被人盯梢。

「以後你过来我又不在的话，」他接著说，「你愿意等就等，如果等得实在不耐烦，就握住我的头发，告诉它们你在等我想见我，我就会尽量快赶回来。」

「你？」我讶异地瞪大双眼，「你懂得魔法？」

「魔法？」他嘲弄地掀了一下唇角，立起身站直了说，「我想更多人会叫它巫术。」

听起来，他似乎对自身拥有的能力相当不以为齿。

但我却很羡慕，羡慕的不得了。

攥紧那一缕金发，好象这样就能握住他传达给我的意念，这种感觉非常神奇。

「巫术嘛。」

我幽幽地叹了一声，说，「不是天生具有才能的人是习不来的。你是得到神的恩赐的人。」最後一句的音量，异常地小了下去，「我越来越想得到你了……」

他没有听见，嘲弄的笑意依然挂在唇边：「神的恩赐，并不都会令人幸福。」

「但能使人强大。」我固执起来，口吻强硬地反驳，「能令万民臣服，更能让人得到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