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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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特瑞斯。

我中意这个名字，配得上他。

「你在这儿住了多久？」我问。

「很多年。」他给出的回答模棱两可。

「为什麽住这种地方？雅典城有很多房子。」我下意识地瞄瞄墙上的铠甲长矛。如果他说住不起，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那些装备显然都是上等货。

「把衣服脱掉。」他扯开话题，「你会著凉。」

自恋地认为他在关心我，我依言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裹住毛毯，看著他把我的衣服铺在火炉边的凳子上。

他是个心细的人，我很高兴地发现。

「上次看到的那匹马呢？」我一个劲地想找他说话，天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干过这麽低姿态的事。

惟独对他，我可以舍弃王族生来的骄傲。

「在屋後的空地。」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我的呼吸一窒，随即悲哀地发觉我竟在和一头畜生吃醋。

「莱昂是个野家夥，」他说，「它不习惯呆在屋子里。」

「你是骑兵吗？怎麽没见过你？你在哪个军团？」我接连发出几问，我很好奇。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不答反问：「你为什麽三更半夜冒雨跑来？」

「喔，我睡不著，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想到了你……」

他的眼瞳在听到我的回答时瞬间变了颜色，我忙不迭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一直记挂那天侵犯你的事，睡也睡不好，假如不来向你当面道歉，我就难以安心。」

他没有再接话，静静望著炉子里明灭的火光。

他看炉子，我就看他。

我发现，单单只是这样凝视他，对我而言都是一种享受。

他是真的美，并且美得浑然天成，毫不矫揉造作。

上天在创造他的时候肯定比平常多用了几分心。

等到衣服完全烘干时，雨正巧停住了。饶是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等他亲口下达逐客令。

站在门口，我满怀期待地盯著他的眼睛问：「我可以……常来找你吗？」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副随我自便的表情。至於他欢不欢迎，则是未知数了。

没关系，我不贪心，或者说我暂时还不贪。

我知道要和他成为朋友不容易，但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认输』这个词眼。

王者之心：雅典娜（中）